“这等人渣,你老爹我自然不会放过……”
安乐公感受到儿子的情绪,也狠狠的咬牙说道。
“那朱练早就被赶出了坪县,如今也不知道去了何处,想是程耀文将他另外安顿了。程耀文这老小子,为此事很是怀恨在心,几次三番的在皇上面前挑拨。哼,我与皇上的关系,岂是他几句话就能挑拨的动?”
“当初那知县,也被我在皇上面前奏了一本,就早被发配到冀北苦寒之地去喝西北风了……”
听安乐公说已经做过处置,朱平安心头怒火才稍稍平复,却仍旧不是很满意,心道,“来福既然是本侯爷的人,岂是这般好欺负?那知县在北方寒冷之地,让他多受几年苦,好过一剑斩了他。只是朱练此人,有程耀文的庇护,就算是在其他地方,只怕也不会过得太差。哼!此人乃是罪魁祸首,本侯爷决不能轻易绕过,将来定要打听出他的下落,好生的报了来福这破家杀父之仇……”
朱平安面色如常,心中却是杀意高炽。
…………
接下来几日又是不停的宴饮,朱平安应酬之余,又安排好几桩事。
这日一早,来福给朱平安送来洗脸水,正要退出,却被朱平安叫住。
“来福,你去准备一下,今日跟我出趟门……”
朱平安一边抹脸,口中含糊的说道。
少爷出门不过是寻常之事,来福也没往其它地方想,只是随口应下。
早饭过后,朱平安便带着来福,架上马车,一直往城东而去。
出了城门,行了约莫二十余里路,来福脸上的表情渐渐有些不自然起来。他明显的感觉到,他们这一行是朝着坪县方向。
“少爷,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来福再也忍耐不住,出言问道。
“昨日我爹说,让咱们去坪县看看,毕竟府里有块地在那里,若是久不去人,还不知道那些下人们会干出什么欺上瞒下的事来……”
朱平安随口答道,却斜着眼注意来福的表情。
果然,来福听见坪县二字,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起来。
“对了,来福,听说你老家便在坪县,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人?这次回去,正好去看看……”
朱平安对来福脸色变化都瞧着眼里,又故意问道。
“少爷,也没……没什么人了。”
来福脸色更加不自然,含糊的应道。
十几年前,来福也有四五岁了,早就是记事的年纪。那些沉痛的往事,他当然记得。只是这些事如同心里的伤疤,不愿意揭开罢了。
今日朱平安忽然说要去坪县,他便立时想起了当年的那些事。
“少爷,其实……其实来福家里还有个老母亲……”
见朱平安没有追问,来福却又主动说道。
他心想,到了坪县,此事定然也瞒不过去,不如还是先和少爷坦白的好。
“哦?原来令堂大人在坪县,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此次前去,你一定要带我去向她问个好。”
朱平安心中早就知道,却装出吃惊的样子。
来福随口应了一声,便即住口不言,默默的赶着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路无话,午饭时候未到,二人便到了坪县吴家庄。
…………
路上朱平安特意打了招呼,先不要暴露二人的身份,先去瞧过来福母亲再做道理。
来福自然应允。
自从在安乐公府长大,明白当年发生的事情以后,来福便再也不愿和坪县,特别是吴家庄里的人有任何往来。
只是放心不下自己的老娘,后来才寻到一个常到京都来采买,叫吴雄的庄里人,托他每个月捎些银子回去,供养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