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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 匕首

陆闵得惊诧于承兰突然转变的话题,却听他声音平淡地继续说着:“邬清孝有个庶子,几年前从府上离开,自立府邸;你可曾打听过?父未逝,而子先离,却没人说一句不好,更少见有人提及,不好奇原因么?”

他的笑里渗出阴狠来,那双淡如水的眸子,仿佛轻而易举就看透了总督府将要面临的命运;为那一干曾向他卑躬屈膝的人,在生死簿上划上干脆利索的红线。

那悬在总督府一干人头顶的匕首,只凭一个轻巧的原因,就这样被承兰轻而易举的松开了手。

而那原因,是远在京城的王氏一族。

承兰耸了耸肩,无所谓地挑眉道:“朝堂上各种检举、证人、证据、朝臣的,乱成一团,又得造势,又得勾连好各方势力,我是没什么兴趣费精力,就留给你们做吧。”

什么庶子,军功,陆闵得先前完全不知道,听的时候更是一头雾水,但他清楚承兰在庐江郡特殊的地位,也明白众人的谨慎小心定然来之有因,竟没有丝毫犹豫地就选择了相信:多查一查,总不算坏事。

他起身告辞,却听承兰带着几分犹豫,终究还是问出了口:“殿下……还好吗?”

“不知道……”,陆闵得摇摇头,无奈地说:“朝臣的上奏堆成了山,皆是指控她戕害人命,殿下在这种境况之中,什么都不能说。”

穆轻眉向来厌恶那些成日里盯着细枝末节,张口闭口就是祖宗规矩的文臣,似乎他们的人生,皆是高高在上地谈些不切实际的政论,呈上几份直言进谏的折子,再写几句酸文酸诗就能证明自己直臣的身份,真是虚伪的可怕。

而如今,这样的事却轮到了自己的身上。

宴席散了那日,下了早秋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的,像是断不了的珍珠串子,密密麻麻串成了朦胧的屏风,将园子里的一草一木都编织进了雾气里。

穆轻眉陪了一天世家的小姐夫人们,耐着性子,在每个人面前扮演平易近人又令人艳羡的皇家女形象,八面玲珑地照顾每个人的感受,又一点点地把话题往自己需要的方向引;到现在,早已经疲惫不堪。

她懒散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任由若云帮她拆掉繁复的头饰,头发顶在脑袋上一天,压得她脖子酸,穆轻眉揉着脖颈,缓声问:“庐江那边,有什么消息?”

若云费了半天劲才把珍珠冠取下来,放在一边,答:“没……多少天了,要有消息,早就送信来了。”

穆轻眉仍旧闭着眼,叹了口气,低声说:“这京城地方盘根错节的,查不出来也正常,不用催他……倒是尘凡涧的姑娘们今日跟着回去不少。这些个公子哥儿们,一个个还以为自己真有什么红颜知己,也不先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她脑子里浮现出他们轻浮的神色,像是看一出无声的滑稽戏,到现在都觉得好笑。

却懒得再说话了。承兰的请求几日前就由兄长传达给了自己,但她始终想不明白,承兰明明拒绝得干脆,连一封信都不留,如今却又巴巴着要见她,反反复复,让穆轻眉觉得羞恼。

这一天戴着面具,在每个人群之中绞尽脑汁的作秀;与承兰令人捉摸不透的要求让穆轻眉一时间失去了惊觉——又或者说,她从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闺房中会闯进男子。

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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