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府,这次出来辛苦你了,如果不是我,这八十万大军统帅的位置应该是你的。”寻百羽抬头看向站在大帐中间的副帅,魏国武将里最顶尖的人物,建威大将军韩普府,这次只做了寻百羽的副帅。心中有没有怨言不得而知,但是这被人压一头的感觉一定不好受。
“相爷,末将自幼就是在军中长大,看着身边的袍泽弟兄一个接一个的马革裹尸,只想平定乱世,大家能过几天好日子。”韩普府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不光是因为家世显赫,军功也是彪悍,参与大小几十战,完全当的起这个建威将军的正一品官职。
“关内这三州的战役就由你率兵吧,这样回国三公里也就有你一席之位了。”寻百羽淡淡地说道。
韩普府却愣住了,这关内三州如同魏帝的心魔,当初错失机会,让大梁陆白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从那以后魏帝对这三州便上了心。谁要是能攻下这三州,必将成为魏国真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相爷,末将领兵多少?”韩普府还是保留着一点理智的,他怕寻百羽暗中害他,如果只给几万人去,莫说功劳,那陆白再仓皇而逃,也能腾出手来收拾掉他。
“五十万可好,再多我这里也不好交代,我想陆白应该不会杀个回马枪了,当然你还是要小心行事。”寻百羽拿出虎符和军印,写好调兵的文书交给抑制兴奋的韩普府,最后又嘱咐道“我本是布衣,陛下不以鄙陋而用我,自是要报陛下知遇之恩,但是和将军相比,军功于我无足轻重,只求将军在我远离庙堂时能不忘今天之事。”
韩普府接过虎符和军印文书,单漆跪地,向寻百羽发誓道“末将必不敢忘相爷大恩。”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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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定府的城墙越修越高,护城河越挖越深,城中的粮食越来越多,李东阳种下的种子也冒了绿芽,一切都准备好了,还是没人来攻城。
流民被赶的也差不多了,中北平原上饿殍遍野,慈母割肉喂子,恶父易子而食,大梁铁骑的名声已经烂了。
“这特么没意思,南宋这帮软脚虾,都把他们前院拆了连个屁都不敢放。”李东阳现在已经不带兵出去赶流民了,因为太惨了,即使他这种杀人如麻的猛将也不忍目睹,可是周不疑说了中北平原早晚要打一场大仗,这帮百姓不走也是死。
“南宫子可能放了,只是离得太远没听到吧。”江凉海难得的开了一个玩笑,他今天心情很好,周不疑第一步已经成功了,大帅也安全撤回海山关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南宫子弄出来了。
“你去把南宫子的老娘和妻女孩子带出来吧,一天杀一个,然后派人把人头送过去。”江凉海这几天都没怎么说话,因为他有点怕做这种事,祸不及家人,可是周不疑说了逼不出来南宫子,大帅就没办法进入中北平原。有些事想不想做是一方面,该不该做才是关键。
这些年江凉海给大帅做了很多背骂名的事,心一横,也不差这一件了。
李东阳是个粗人,除了大帅他最信江凉海,让杀谁就杀谁呗,生在这个世道,别怨别人,实在要怨就怨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要把家人接走的南宫子吧。
南宫瑾刚三岁,走路还有点晃,李东阳带人冲进南宫家临时住所时第一眼就瞧见了这个在院子里来回走的南宫瑾,人小鬼大的南宫瑾还是背着手,忧国忧民的样子逗的李东阳一乐“就冲你小子这么好玩,老子最后杀你,去把南宫子那个娘们唧唧的弟弟拽出来给老子砍了,记住了脑袋要囫囵个的,不然就不好看了。”
南宫家老太太坐在一把太师椅上,目光如炬地看着气势汹汹的李东阳,即使儿子要被李东阳砍了,也不见这老太太有什么异常的神色。
“娘!”南宫泽被两个兵卒拉到前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已经知道李东阳要做什么的南宫泽双眼通红,身体微微发抖,却只是冲他娘叩了三叩。
然后起身大笑不止,口中念道。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