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胡豆豆的外爷在胡豆豆的舅舅面前大讲特讲了一小会儿,都是关于他小时候有多么能干,多么勇敢的话题。
事实上,胡豆豆的外爷不止一回在胡豆豆的舅舅面前讲这个了——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是如何如何凭着自己的一己之力驱赶退了一群野狼,面对饥荒,如何如何开垦了一片蛮荒之地的。
胡豆豆的舅舅对此未致一字之评,只喃喃低语道:
“那,那我现在就不找了么?是不是?”
胡豆豆的外爷皱了皱眉,思考了一小会,然后,沉声说道,“呃,也不是不找,呃,是这样的,这小子不也是第一次才来这里的嘛,他还人生地不熟。
这么着,你就在这里守着,如果他真的下到沟里去了的话,就一定会自己爬上来,这地上有的是路,而且就这么一条路,他该是认得路吧。”
“可是,”胡豆豆的舅舅依旧觉得心里乱慌慌的,“呃,我是说,要不这样,爸爸,您守在这里,我知道,您腿脚不便,就不要再来回跑动了。
我自己再回去庄子里找找看,指不定他就在哪个小疙瘩窝里躲着呢。”
胡豆豆的舅舅话音一落,见胡豆豆的外爷还在不慌不忙思考着什么时,便慌忙掉转过身,一蚱蜢跑开了。
……
……
胡豆豆的舅舅再次折回去找胡豆豆时,在郊野的小路上,端地碰到了胡豆豆的舅妈。
还是胡豆豆的舅妈先看到胡豆豆的舅舅的。
“蕙刚,你跑啥呀?”
她远远朝着胡豆豆的舅舅叫了一声,脸上露出一副大惊小怪的表情来。
这时候,她的怀里还抱着一大块肉,非常吃力地走着。
“我在找我姐家那个大娃哩,”胡豆豆的舅舅气喘吁吁道,“他下午三点多钟来的,见我姐姐悄悄地走了时,就哭哭啼啼不干了,趁人不注意,一个人溜走了,到现在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胡豆豆急急忙忙说罢,看到胡豆豆的舅妈怀里抱着的东西,就又好奇问道,“你哪来的那么大一块肉?”
“别问了,你快帮我把肉扛一下,我实在扛不动了。”
“呃!”胡豆豆的舅舅感到非常奇怪,一边帮忙把肉扛在自己肩膀上。
“是这样的,”胡豆豆的舅妈掸着衣襟上的土灰,一边不无激动地道,“你不知道呀,底庄里的放牛娃家死了一头牛,据说是被一条蛇咬死的……
昨天才把肉清理好。
因为被蛇咬过,所以这肉便宜的很,只要一斗米,就能换十斤干净的肉,我给咱家换了十斤的肉。”
胡豆豆的舅舅一听,不无感到细思极恐。
“在哪里被蛇咬死的?”胡豆豆的舅舅忙盘问道。
“就在你十爷几年前住过的旧窑洞附近呀,”胡豆豆的舅妈不无惋惜地道,“你知道的,那里杂草茂盛的很。
可是,一直都没有几个人敢把牛羊吆喝到那里去放,因为去年,有个人在那里被蛇咬伤了,从那以后,就再没人敢去了。”
这时侯,胡豆豆的舅舅不由地陷入沉思。
“现在都不知道那里面藏着些什么怪物!”胡豆豆的舅妈又淡淡地补充一句。
“天呢!”胡豆豆的舅舅突然想起似的说道,“这个豆豆会不会去了那里!”
“你是说?”
“我是说就去了那个旧庄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