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在奴仆的带领下,来到了前厅前面的院子中。
徐达早已经在院子的台阶下等候,以徐达这样的身份,能在这里等候陈松,已经很给陈松面子了。
虽然徐达早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在见到陈松时,还是惊讶的合不拢嘴。
徐达眼睛中满是不可思议,呆滞了片刻,惊叹道:“真年轻,真年轻!”
如果不是朱樉背书,恐怕徐达早已经将陈松轰了出去。
“见过魏国公!”
陈松背着药箱,冲着徐达拱拱手。
徐达打量陈松的时候,陈松也在打量徐达。
《明史》记载,徐达是赫赫有名的儒将。
此时的他穿衣得体,谈吐有致,收拾的也非常整齐,虽年龄已大,但眉宇间的英气依旧掩盖不住,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文臣,不像是武将。
陈松不是徐达家的奴仆,没有必要行跪拜礼。
其实跪拜礼也不是像电视上那样,动不动就磕头。
明朝的跪拜礼只出现在大朝会、祭祀这种大型典礼,一般情况下,行拱手礼就行。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徐达虚扶一下。
陈松站直身体,问道:“不知道国公爷所谓何事?”
“来,先坐下再说!”徐达说着朝着前厅中走去,陈松跟在徐达的身后,走进了前厅。
刚走进前厅,陈松就看到坐在前厅中优哉游哉喝茶的朱樉。
见到朱樉,陈松象征性的朝着朱樉拱拱手。
此时的朱樉心情不错,没有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按理说,像陈松这样身份的人,在徐达面前是没有坐的地方。
但徐达这人的度量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乃是大明王朝一等一的儒将,不介意给陈松安排座位。
陈松坐在朱樉的下面,对于这个安排,朱樉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好。
坐定之后,徐达看向陈松,问道:“不知先生年龄几何?”
“先生不敢当,不过是乡野村夫罢了,唤我姓名便好。幸得秦王殿下提拔,得以面见天颜。在下周岁十六,虚岁十八!”陈松一脸平静的回答,不卑不亢,谈吐有度。
看着如此状态的陈松,徐达心里微微有些惊叹。
听朱樉说,陈松之前从来没有离开过家乡,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今天竟然能如此稳重,实属不易。
“此子绝非凡人!”
徐达心中感慨了一句,接着道:“那好,陈松啊,不知道你都能治什么病?”
“夸大其词之论我不敢说,寻常疾病不敢说万无一失,倒也有几分把握。
顽疾恶疾也可救治,不敢说万分把握,但也不会束手无策!”陈松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自信。
这话前半句说的很谦虚,可是后半句就有些装了。
后半句话虽然也有几分谦虚的语气,可是能说出这样话的郎中,实在是少。
哪个郎中会给人说顽疾恶疾我都能治?
要是哪了郎中在徐达面前说出“能治顽疾恶疾”这样的话,估计早都被徐达轰了出去。
陈松话没说完,他接着说道:“小儿惊厥、高热惊厥、神昏惊风、卸甲风......妇科疾病、婴儿接生,这些都有几分把握!”
“噗!”
坐在陈松旁边,正喝着茶的朱樉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他大吸几口气,平复着自己心情。
如果不是在魏国公府,朱樉直接就笑了出来。
“你说你还能接生?你莫要哄我!”朱樉不相信的看着陈松,又问道:“你可婚配?可有妻子?”
陈松摇摇头,“没有!”
“哈哈哈!”
听到这里,朱樉再也忍不住,直接大笑出声来,“你说你都没有婚配,连女人的滋味都不知道,你还会接生?还能看妇人疾病?哈哈哈,笑死我了!”
徐达也想笑,但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看来你会的还挺杂,我今天来,就是想让你给我瞧瞧身子。这么多年行兵打仗,落下不少病根。
每到季节之交,腿疼难忍,四肢冰寒。唉,不知可否医治?”徐达叹了一口气。
陈松道:“不敢说彻底医治好,但有几分把握!”
陈松又是这样几句话。
“好!还请快快医治!”徐达说着伸出右臂,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迫不及待的道。
陈松站起,坐在徐达的旁边,开始给徐达把脉。
徐达的身子骨其实没什么大毛病,底子还是不错的。
只是常年的行兵打仗,落下一些风湿骨痛的毛病。
虽然不要命,但是疼痛难忍。
历史上的徐达是得了“背疽”而亡,也就是各种细菌感染。
若是在这个时候来上一针青霉素,徐达不可能死的这么早。
所以说,现在的徐达身子骨还不错,就是一些风湿骨痛的小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