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马车停稳,风一隔着车帘在外面道:“王爷,南宁侯府到了。”
南宁侯府,沈宁清家。
在两人的婚约还未解除之前,宴烬来南宁侯府做什么?
“难怪王爷要赶我下车,原来是要来见沈宁清。这样的你,还有什么资格管我从哪个男人家里出来?”云初月说完这话,眼睛并没有从宴烬身上离开。
她在等宴烬的解释。
可事实上,宴烬却没有任何解释,而是默认了她的说辞。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片刻,心知再这样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于是,云初月转身跳下了马车。
宴烬始终没有动作,不过如果意义去看,就会发现他原本放在膝盖上的手,五指收拢,握紧成拳。
“王爷,云小姐走远了。”风一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宴烬出来,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这一次,马车里终于传出了动静。紧接着,风一就看见宴烬掀开车帘,从马车里出来。
“进南宁侯府。”下了马车,宴烬望了一眼南宁侯敞开的大门,吐出几个字来。
风一还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
云初月一踏进微雨院,正在给花圃里的花儿浇水的半夏就听到了声响回过头来。
不过,她只来得及看到一道残影,眼前的人影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如果不是屋里传出的动静,半夏恐怕只会以为刚才看到的,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放下手中的水瓢,半夏才转身走进了云初月的房间。
半夏进来的时候,云初月刚把一杯已经凉透的茶水灌进肚子里。
只可惜,一杯凉茶下肚,她的火气仍是没有丝毫减轻。
“小姐,你不是跟摄政王在一起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半夏之所以这么说,那就是有原因的。她家小姐每次见到摄政王,两个人就要腻歪很久,她在一边简直没眼看。
而这一次,云初月却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经她观察,她家小姐的脸色不太对劲,像是正在气头上。
“摄政王哪有功夫跟我在一起,人家去南宁侯府看沈宁清去了。”如果云初月不在气头上,她一定能闻到自己这话里的酸味。
好在半夏的注意力不在云初月这话的语气上,而是在后半段。她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对了,奴婢想起来了,方才在回来的路上,奴婢听见有百姓在传,宁清郡求南宁侯进宫退婚,南宁侯不肯,她便割伤了自己的脉搏。据说,南宁侯已经将城里的大夫都请了去,可大夫们却说她失血过多,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在听完半夏这话之后,云初月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原来,宴烬去南宁侯府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她刚才还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沈宁清一向刁蛮任性,居然会如此信守承诺,这倒是她没有想到的。
“半夏,给我找套男装来,我要去南宁侯府。”云初月将手中的茶杯一丢,猛地站起身来。
如果沈宁清真的因为之前和她的赌约而死,那她这一辈子恐怕都安不了心了。
不过片刻时间,半夏就为她准备好了男装。离开国公府之后,云初月就找了家客栈改头换面。
等她从客栈里出来,又恢复到了自己原有的容貌。
至于为什么不用国公府大小姐的身份去见沈宁清,那是因为她怕沈宁清看到她这个情敌,宁愿嗝屁,也不愿她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