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机呢?十六年了,愣是没见到!不过这厮怎么回事?
历年来可是从未错过自己的诞辰大典的啊!鲁衍阳派人去探了探风声。
这不探还好,一探吓一跳!
二太子他..和大太子打起来了!
且说在今年夏至,二太子站在怀荒台前,默默看着这位开国先王,眸光闪烁,思考了起来。
他此时身披一件白袍,腰系黑色缎带,一双丹凤眼,双手修长,生得女儿家标准的一张樱桃小嘴,肤如凝霜,身形消瘦,却不显得病悷悷,因为他的眼神,澄澈而又不失坚毅,倒是一副玉树临风般的翩翩公子,霞姿月韵之态尽显。
没过多久,他便离开了,前往了冷宫,因为嫣嫣要见他。
二太子来了,冷宫和它的名字一样,清幽极了,是个修生养性的好地方,但对于嫣嫣来说,却是忍受不了。
这不,二太子还没进门呢,只听见隐隐约约的女子莺莺梦呓声传来:
“啊~陛下,不要!不要离开臣妾好不好!”
“那贱婢就该好好当一个婕妤!凭什么怀上陛下的孩子!”
“臣妾有什么错!陛下真是被那狐狸精蒙蔽了双眼!”
“还有那个老女人!整天就给本宫使绊!”
“都不是好东西!刁民!总有刁民要害本宫!”
“可怜我儿..怎也不来看看为娘..知道娘受了多大的冤屈吗?”
嫣嫣开始低声啜泣起来,淅淅沥沥,朦朦胧胧,像是在雾里看梨花。
二太子这样觉得,嫣嫣抬起了螓首,青丝散乱,憔悴玉怜,她太消瘦了。
鲁衍阳并非没有为她提供一日三餐,相反还是王后的规格。
二太子轻声道:“二娘,找我有什么事吗?”
嫣嫣闻言没有回话,而是先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然后站了起来,结果眼冒金星,一个趔趄。
还好二太子及时扶住了嫣嫣,不至于香花入土,嫣嫣感到羞怒道:“放开本宫!”
二太子闻言放开了她,嫣嫣坐回了床榻上怒道:“你可知犯了什么罪?”
“我不知。”二太子平静道。
“忤逆之罪!懂吗?”嫣嫣戏谑道。
“此并非忤逆之罪!二娘若非有我相助,早已摔倒,况且我并无冒犯二娘之意,也无违背二娘的意愿,二娘也不想跌倒吧?”二太子平静解释道。
只说得嫣嫣羞愤交加,花容扭曲,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矫情道:“本宫就是想摔在这红尘里!”
二太子闻言诚恳道:“二娘切莫再自甘堕落再说出这等言论了!”
嫣嫣闻言却是狠毒笑道:“好一个以下犯上!好一个不孝子!给本宫跪下!”
二太子倒是没有犹豫,自己这次确实忤逆于二娘了,“噗”得一声,他跪了下来。
嫣嫣得逞的奸笑没有持续太久,不过三息,她黛眉蹙起。
她在他的眼里看不到恐惧,她看到的是自己渴望的..自由!嫣嫣很不爽,她再次道:“你可知你和本宫没有区别?”
二太子闻言仔细思考了一会,道:“莫非是因为孤之前没以‘孤’自称?”
嫣嫣冷笑道:“你现在才注意到,晚了!”
二太子闻言却是道:“孤不过不想和母妃生分了,既然母妃不喜欢,孤便以孤自称。”
“啪”得一声,嫣嫣一巴掌拍在了二太子的脸上,都打出了一个红印。
“你给本宫搞清楚了,本宫什么身份?什么地位?自作多情!”嫣嫣冷笑道。
二太子黑发被打散,点点绯红的鲜血因为嫣嫣修长的指甲悄悄得从面颊流了下来。
被黑发遮住绝大部分脸颊,侧着头的他轻声道:“孤以后不敢了。”
嫣嫣这时才舒服了那么一点,她跌宕起伏的娇躯逐渐趋于平静,她眼中寒芒一闪道:“本宫这次找你来无他要事,你不要和羽鸿争王位,那个位置,你,不配。”
二太子闻言抬起了首级,望向了她那冷漠的双眼,思考三息后,轻声道:“好。”
“你给我对皇天后土发誓!”嫣嫣冷然道。
“皇天后土可鉴,孤倘若与兄长为争父王王位,当遭五雷轰顶之难,自此身死道消!”二太子一字一句,吐字清晰,不紧不慢道。
嫣嫣闻言心中很满意,她平静道:“起来。”
二太子闻言却是没有站起,嫣嫣火气又上来了,不过二太子却是抢先打断道:“二娘,孤有一个不请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嫣嫣冷笑道:“说。”
二太子深吸一口气,真挚道:“孤希望,二娘和娘能和和睦睦,不要手足相残。”
嫣嫣闻言一愣,而后抬起纤纤玉手拍了拍这和自己没有一分相似的脸颊,失笑道:“你应该发誓之前和本宫谈条件的!”
二太子却是道:“孤已经思考过了。”
嫣嫣站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蹲伏下来,靠在他耳边轻声道:“就你这和妹妹她逆来顺受的样子,本宫怎敢不答应呢?”
二太子闻言才站了起来,平静道:“二娘,孤走了。”
“慢着。”嫣嫣淡淡道。
二太子闻言扭过头,嫣嫣眼神复杂了一瞬,继续补充道:“如果羽鸿高兴的话,让..让羽鸿来见一下本宫..”
二太子闻言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孤知道了!请二娘放心!”
二太子不再停留,龙行虎步,离开了冷宫,前往了长量殿。
嫣嫣望着他的背影,感觉到空落落而又愧疚,她黛眉蹙起,她明知道为什么,但她不想承认。
长量殿,始源间。
二太子和鲁羽鸿正在对视,这是个英武的男人,眉宇间已经有了几分锐利,双眼似狼,气宇轩昂,一袭灰袍,腰系黑纹缎带,烛光里,面孔略显妖异。
鲁羽鸿温和道:“延陵君有什么事吗?”
且说纸里包不住火,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故事要回到鲁衍阳登基后一段时间。
那时戏子们发现了不对劲!哪里不对劲?这个延陵侯不对劲!不是纯正的延陵侯!
尚且是不知长信君被贬为延陵侯,二人偏偏又是同一张脸,根本认不出来!
于是这时,有一个名为“高照”的家伙站了出来,要说这个高照啊。
是个卖官鬻爵,非亲不用,非仇不诛的佞臣,不过他别的本事没有,吹水拍马屁的功夫那..叫一个一流,放在民间,妥妥得传销头子!
这不,他牵了一匹鹿,到熙熙攘攘的坊市,直接引起了戏子们的侧目。
“豁哟,稀罕东西啊!”戏子们道。
“非也。”高照道。
“嗯?非也?此话怎讲?”戏子们疑惑道。
“你们可知当今圣上对之前那两朵乌云怎么说?”高照循循善诱道。
“怎么说?”众戏子狐疑道。
“那是乌云吗?不是白云吗?”高照答道。
“嗯?这怎么还颠倒是非,指乌为白呢?”众戏子更疑惑了。
“同样,我这是鹿吗?不是马吗?”高照没有回答,图穷匕见道。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众戏子懊恼道。
高照却是直接背负起了双手,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瞥向了一个方向。
众人也望了过去。
“是延陵侯!”众人让开了道。
“唉!侯爷不知怎么回事,没有以前那么可爱了!”众戏子惋惜道。
延陵侯晃晃悠悠的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来到了鹿的身旁,一跃而起,跳了上去,狂笑道:“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
众戏子闻言一愣,而后狐疑道:“这不是长信君常哼的歌吗?”
“轰”得一声,整个坊市从落针可闻到沸反盈天不过三息时间。
“他娘的!怪不得延陵侯没那么可爱了!原来是长信君啊!”
“可是长信君为什么要装成延陵侯的样子?”
“这么说,当今圣上是...”
众人打了一个寒颤,皆面露惊悚的,眼带恐惧的,魂飞天外的,望向了潢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