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草!”泰日天舌头舔着鼻子,连连后退:“什么情况,吓死本帅狗了。”
“不要宰我!”公鸡瞪着两只豆大鸡眼,张着尖嘴,对屠洋嘶声大叫:“我刚才在装死,我愿意当儿子!爹,亲爹!”
“……”屠洋咽了口唾沫,表情复杂,心中雷音滚滚:公鸡果然开口说话了,但是这货居然把我刚才说的话当成,直接开口叫“爹”,这就尴尬了。
“洋儿,来人了吗?”屠卫国在屋内喊了一声。
“没、没有,我在打电话!”
吱哑,门框声响,屠卫国提着一个铝壶走出来,“鸡宰了没有?水都烧开了……还没宰呢,还是我来吧?”
“饶……”
公鸡扯着嗓子刚叫出半个字,屠洋一把掐住鸡脖子,公鸡拍打着翅膀,扭头看向屠洋,豆大的眼睛骨碌碌乱转。
“想活命就别乱说话。”
屠洋牙缝里,低低挤出几个字,假装手一松。
公鸡没来得及撑开翅膀,一屁股坐到地上。
“嗬!这怂鸡钎了我一下,”屠洋骂了一句,抬脚在鸡屁股上踢去,“还想跑!”
“呀呀呀呀!”
这时候红公鸡也明白过来,伸着吱脖、扑腾着翅膀,大叫着跑开。
“这只鸡叫唤的声儿,挺奇怪啊?”屠卫国奇怪地看着红公鸡,还想一探究竟,忽然觉得小腿上毛茸茸的,低头一看,一只泰迪正在自己腿上蹭痒痒,神色中露出喜爱:“哪来的小狗,好像是城里人养的那种。”
“同学送的。”屠洋笑了笑,赞许地看了泰日天一眼,这货还比较聪明,知道转移注意力。不等父亲多问,转身又走向鸡笼旁边,伸手一抓,把那只芦花鸡抓了出来。
“红公鸡跑了,今天就杀这只吧。”芦花鸡嘎嘎大叫,拼命扑腾,屠洋心中有点感慨,这就是命运啊。
“咳!”屠卫国咳嗽一声,把开水壶放到地上,“还是我来杀吧,你毛手毛脚的,鸡都杀不了。”一边说着,走到水管边,把两只鸡爪撸直,用脚踩住,拉起鸡脖子,揪下两撮毛,露出气管,一切割了下去。
“嘎!”
芦花鸡停住了惊叫,身体抽搐,鸡血一股股地窜出。
屠卫国把用力一撅,把鸡脖骨折断,断口的鲜血流进备好的白碗。
卜叽!
躲在角落里偷看的红公鸡,吓得身体一抖,屙出一泡溏鸡屎。
开智之后,它已懂得了死亡的可怕。
一分多钟的时间,鸡血流尽,芦花鸡也完全停止了挣扎。
屠卫国咳嗽了一声,把鸡放到大盆里。
“爸,这会儿有点风了,您先回屋吧,剩下的我来。”
浇上开水,大盆里热气蒸腾,腥气扑鼻。
屠洋坐在小板凳上,趁热拔毛。
“那你开轻,开膛的时候别把苦胆弄破,要不肉就苦了。还有,鸡胗子里的西要洗干净,鸡屁股上的尖尖要割下来,那东西……咳咳,据说吃多了致癌。”屠卫国嘱咐了两句,在水管下洗了洗手,又进屋了。
屠洋拔毛、开膛、清洗,泰日天围在旁边一会闻闻揪下来的鸡毛、一会闻闻掏出来的肠子,红公鸡身子缩在角落里,偶尔偷看一眼,凳下的两朵红色肉翎不停颤抖。
一切收拾干净,把鸡肉下锅、电饭煲蒸上米饭,屠洋的妈高凤兰也回来了。
帮屠洋调了调鸡肉的鲜浓,高凤兰又炒了两个菜。
八点来钟,一家三口吃饭,泰日天也进了屋,在三人脚底下转悠。
高凤兰对泰日天很是喜欢,直接就要扔一块鸡肉给它。
“妈,别扔到地上喂,弄一地油不好。这种小狗也娇气,容易生病,我一会儿给它弄个盘子。”说着,屠洋一把把泰日天抱起来,放到春秋椅上,轻声道:“给你个任务,把我爸的诊断证明偷出来。”
“要是没有诊断证明呢?”
“那就看看都有些什么药,捡特殊的记下来,我奖励你一条鸡腿。”
泰日天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巧到卧到沙发上,不一会站起来,偷偷向屠卫国放在旁边的病历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