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公坐镇蓟镇多年,后督管总参,又率军平定南明,麾下亲信将帅遍布大恒天下,其一脉之势,可谓是大恒武勋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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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国公坐镇江南多年,几乎尽掌军政大权,当下又坐镇云贵,军政尽掌,势也不可谓不大。
辽国公坐镇山海关多年,当下又坐镇北疆,登来水师,京军,亦是多有其亲信旧部。
唯独眼前这定国公,坐镇陕西多年,功劳寥寥的情况下,所谓亲信旧部,自然难有权位。
如此,必然是势单力薄。
势单力薄,向占据高位,那就只能依靠他这个天子。
也不用担心,长期把持一地军事,生出不该有的野心,尾大不掉。
至于能力有限这个问题……
大恒经营西北,从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奇谋技巧。
有的,只有堂堂正正的大势碾压。
开山修路,驻军,迁徙,堂堂正正,按部就班。
一切,皆是早就规划得清清楚楚。
再加之参谋部的存在,主帅的作用,在这西北之地,完全就是属于锦上添花的存在,添不了,也没有任何影响。
这些年西北的进展,也很清楚的说明,眼前这周遇吉,还是颇有自知之明的。
一切皆按朝廷规划而行,从未逾越丝毫。
至于其中的些许过错,相比其中之利,那一点弊,显然不值一提。
说起来,在当前大恒,总督,督师,这类总揽军事大权,亦或者总览军政大权的职位,存在,是必须的。
但这些存在,就如曾经的那些特殊时期产物一般,最终,还是要改变,要废除。
眼下周遇吉总览的西北大权是如此,总览云贵两省军政大权的越国公严顺亦是如此。
只不过,如何改,如何废……
显然,还是一个值得好好琢磨的事情。
思绪至此,天子目光稍稍闪烁,拍了拍周遇吉肩膀,顺着周遇吉之言道:“是啊,多年未见了。”
“朕都快老了!”
“陛下年富力强,正值壮年,哪里能和老字沾边啊。”
“哈哈哈哈……”
天子摇头一笑,也没多言,步子迈开,便朝关城而去。
见状,周遇吉正欲跟上,随即似是想起了什么,迈开的步子骤然停住,看向诸皇子,抬手示意:“诸位殿下,请。”
“定公有礼了。”
大皇子温润一笑,拱手示意,其他诸皇子亦是有模有样的行礼,这一套表面功夫,在这十数个月的巡视之中,他们自然是学得炉火纯青。
周遇吉也没再多言,他哪怕再怎么功不配位,他与那些文官,也是有着天与地的区别。
文官关心储君,那是因为那一套礼法大义,是关乎他们文官的荣华富贵。
但他,本就是大恒的世袭公爵,大恒四大国公之一,只要在当今立稳了脚跟。
不管谁为天子,他依旧是国公,周家,也依旧是世袭公爵之豪门望族。
况且,以当今天子之年龄,待储君即位,他恐怕早已是一堆枯骨。
那储君如何,与他没太大关系,与他周家,关系也不大。
反倒是,若是他与皇子关联过多,那才是天大的祸事。
武勋,是军队的根基,而军队……在储君之争中,是天大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