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苏府——
“大人,属下无能!人已逃走。”侍卫首领单膝下跪,抱拳请罪。
“废物!”青瓷茶杯被砸碎,滚烫的茶水溅起,落在侍卫首领手背上。不过那侍卫首领却不敢挪动分毫,他低头请命:“大人放心!属下定会将他二人再次擒来!”
“哼!”苏行逸冷哼一声,“已经打草惊蛇,你以为别人不会防备?”苏行逸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沾染了茶水的手指,沉吟道:“眼下他明面上还是肃王的人,轻易动弹不得。”
“不过——”他将擦过手的丝绸手帕随意扔在地上,“秋后的蚂蚱又能蹦到几时?我倒要看看这个好外甥能撑多久。咱们不妨静候佳机,给他个致命一击!”苏行逸无意识摩挲这左手大拇指上套着的白玉扳指,眼里露出嗜人的狠意。
“昨夜失职之人,该如何处置?请大人明示。”侍卫首领虽是个小官,却也无多大实权,只能管些琐事。
“无用之人留之何用。”苏行逸一脚踢开被扔在地上的绸缎帕子。
守卫首领最善察言观色,他不敢有异议,沉声道:“是,属下明白。”
王玄策依旧在肃王府的聚贤阁供职。两人失踪的那一天,众人虽有疑惑,却也被王玄策巧妙搪塞过去。肃王府的众门客虽时有合作,同为肃王效力,但到底都想出人头地,存在一定竞争关系。王玄策不愿多说,众人也不好总深究,事情便就这么顺其自然过去了。
经此一事,阮绵绵的想法也大为改变。可能是在渠院书院的那几年□□逸,她的忧患意识早已被消磨殆尽。而这次的危机却清清楚楚地提醒着她:绝不能就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为了任务,为了自己,也为了王玄策,必须将一切冷静梳理清楚!
系统君平时罗嗦又毒舌,但若涉及任务,它的配合度是极高的。于是,一人一系统开始首次认真做细致的任务分析。
“筒子,你先重复一下任务特点。”阮绵绵想要把一切都梳理得明明白白。
“唔,宿主,你可真不怕麻烦。”系统君碎碎念,可还是回了她的话:“简单来说,就是天选之人历经磨难后,担当重任。”系统君又补充道:“不过,可能磨难设置得太狠,导致任务对象变得冷心冷血。虽爬上高位,却视人命为草芥,并未如天道所设想的那样,发挥该有的作用。”
阮绵绵点点头,表示了解。随即确认道:“筒子,那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让他们可以发挥出该有的作用。对吗?”
“嗯,没错,可以这么理解。”系统君为其解惑,“具体到王玄策身上,就是让他位极人臣后,能造福百姓,为天下谋福祉。”
“他以后是要做大官?”阮绵绵虽早有猜想,但还是继续追问:“丞相?侯爷?”
“唔,宿主,这不是你现在该知道的事。”系统君支支吾吾搪塞过去,“反正是很大的官。对他们这个位面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好,那我不问。”阮绵绵表示妥协,“眼下已有四重磨难,按你先前的意思,还未结束,对吗?”
系统君肯定了她的猜想:“没结束,还有。”
“那我能留多久?”这个问题盘绕在阮绵绵心头很久了,这是她第一次正面求证,“等磨难都结束了,我就得走;还是等任务对象应天道所想,发挥该有的作用,再行离开?”
“这我不能给你明确的回答。”系统君坦言,“世间皆有变数。连天道都有无法控制的事。我亦不能轻易下决断,因为变数是不受控的。”
“变数”阮绵绵喃喃自语,“任务对象三观出错是变数,我们的存在是变数。还有什么是变数呢?”当然目前不得而知。
抛开无从探知的烦恼,阮绵绵将话题拉回现在:“其实我一直不知道,我是否真的对王玄策的三观产生了影响。”她有些迷茫,又有些沮丧,“造福百姓,为天下谋福祉。我不确定他经受了那么多后,还能保有家国天下的赤诚之心。”
“其实是不是赤诚之心无所谓。重点是要为百姓谋福。”系统君小声嘀咕。
“你在嘀咕什么?”阮绵绵没听清。
系统君转了话题:“没什么,我说你不要那么悲观。你对他其实是有影响的。不过是'身在此山中'看不清明罢了。”
“但愿。”阮绵绵喃喃自语。既要保证王玄策的安全,又要确保他以后能一心为民。这是阮绵绵今后要下功夫的两个地方了。她压下一切繁芜的情绪,冷静客观地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