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朵问：“花妖做了人，会怎么样？”
云儿对此十分茫然：“不知道，没人当过人。”
云朵朵无语凝噎。
花妖成人极其困难，别说花妖，白鹤一族自古在人间地位很高，多被画到吉祥的画中，陪伴仙人等等。
但是其实白鹤修行成正果的机会极其罕见。
即便是做了真正意义上的仙鹤，也只是仙鹤。还是鹤，当不成人。
而那个二娘......
云朵朵扭头问木云乔：“你觉得那个二娘，有没有机会？”
木云乔没回答，他却问云儿：“我要出去，我们要出去，有没有路？”
云儿说：“只能走原路返回。那条，才能回去人间。”
她劝阻说：“你们不能走，走了，会变成白痴。真的是白痴，会被吃掉脑子。”
木云乔笑起来：“你看我像白痴么？”
当然不像，若是他现在是白痴，早就被彩彩吃掉了，何至于现在她这样受罪。但是......
“万一你只是运气呢？”
万一是那个髓妖忘了吃你，或者暂时吃饱了......
运气？
木云乔站起来，对着云儿赚了两圈，称得上是衣袂飘飘，盛世美颜，他对着云儿一撇：“你觉得我这样的，是个妖怪能放过我？”
云朵朵翻了个白眼：她真觉得出去之后要让木云乔去检查一下脑子，过了一趟髓妖的肚子，变得这样骚包。
云儿没说话。
只能闭嘴。
毕竟她也不算是太傻，当然也不聪明。
否则她不会误把木云乔这样姿色的年轻男人认为是庸脂俗粉，马虎大意的把他骗走，还以为自己真的能够被他骗走。
髓妖的等级比她高多了，想必当时在木云乔站住的瞬间，妖怪就已经感应到了对方身份。之所以没吃木云乔的脑子，一是不敢，二，也算是一个求和的信号。
希望木云乔高抬贵手，我当做看不见你，你也当做看不见我，彼此放过，彼此成全。
然而木云乔并没有这个意思。
他和云朵朵跟着云儿走到门口的时候，直接伸手一扬，只见袖中金光一闪，有什么东西飞快的从袖子里飞出，如一只火箭那样钻进了门口黑暗的小巷中，不多时，黑暗的深处就有一个声音凄厉的响起，伴随哀嚎，痛苦，渴求，然后，消失无声。
云儿全程都哆哆嗦嗦瘸着个腿，她有点没力气，脱力一般的靠在门框上，把大半的重量依靠在上才能不至于滑到。
她的面前，依然是黑洞洞的小巷子，但是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不多时，那个火箭去而复返，别看来时候气势汹汹，到了木云乔眼前，却如一只乖顺的猫那样钻进了木云乔的衣袖。
云儿用了很久，才慢慢抹了一把脸——她脸上全是水珠，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亦或者是，小巷忽然漫出的雾气扑打在面上......
“走吧。”
云朵朵跟在木云乔的身后，她一边把手里的兔子塞进口袋里，一边抬头招呼她。
她不敢不走，亦步亦趋的跟上。
她鼻尖有闻到很多味道，潮气，混合泥土和青苔的腐烂的气味，石头缝隙中传来的冷气，还有不远处尘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