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布琛气恼的满脸通红,但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说书先生离开。
片刻之后,一个青衣男子快步走进饭馆,一眼看到独自坐在桌前的齐布琛。他走到跟前刚想说话,顿时发现了齐布琛痛苦的表情。
青衣男子立刻伸出双指搭在齐布琛的手腕上,“大人!大人!你怎么样?”
齐布琛拼尽全力,含糊的突出几个字,“青衣兄,快!叫人!抓住他!”
......
此时已是入夏时节,大运河畔,河堤上的树木苍翠欲滴,两侧的农田郁郁葱葱,宽阔的河面犹如一条玉带镶嵌在一块翠玉上。一阵阵带着水汽的凉风吹过,绿意摇曳,让人心旷神怡。
此时河堤上的一棵树下站着一个人,通红的夕阳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这个人正是那名说书先生。他站在运河边上看着水面发呆。
一个扛着锄头的村民经过,他就住在不远处的通武村,人们都称他为武老四。
武老四看了看站在河边发呆的说书先生,他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家里的条件还不允许他悠闲到去茶馆听书喝茶。他没有停留,直接朝自己家的地里走去。
傍晚太阳落山了,气温没有那么高,刚好是浇地的好时候。但夏季的天气真是难以捉摸,瞬息万变, 田里的武老四刚刚忙乎到一半,原本还夕阳灿烂的天空,忽然间就变得阴云密布,还没等他把蓑衣斗笠披好,大雨已经倾盆而落。
武老四暗骂一句,“早知道这样就不出来浇水了!”一边说着,他拿起锄头就一路小跑的往家赶。
当他再次经过河边的时候,却赫然发现,刚刚看到的那个人此时还站在那里,一动没动。武老四完全不明白这个人的意图,不由的愣了愣。
但他还是善良的,快步走过去拍了拍说书先生的肩膀,“喂,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还站在这?快走吧!”
说书先生转过身,微微的笑了笑,“不妨事,我还得在这等一会儿。”
武老四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你在等什么?”
“一条船!”说书先生看着被雨滴砸的支离破碎的河面。
“别等了,”武老四挥了挥手,“这么大的雨,河面上的船都会就近找码头避一避,而且这天眼看也黑了,我看你还是明天等雨停了再来吧。”
说书先生有些固执的摇了摇头,“多谢这位大哥,我还是再等一会儿,那船应该会出现的。”
武老四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转身离开。但他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说书先生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
武老四摇了摇头又走了回来,摘下自己的斗笠,戴在了说书先生的头上。没再说什么,就往家的方向走去。
“这位大哥,”说书先生摸了摸头上的斗笠,开口叫住了武老四。
武老四回过头来,“什么事?”
说书先生淡淡的一笑,“这雨会下三天三夜,到时候河水会漫过河堤。你家应该距离这里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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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你赶紧搬家。”
武老四诧异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说书先生没解释什么,转过身来继续看着河面。武老四愣了一会儿,就转身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雨仍旧没停,武老四再次来到河堤,发现说书先生早已不在那里了。
雨季的时候,运河边都有专门的巡堤人。尤其是赶上下雨,他们日夜巡防,以免河岸决口。
巡堤人见到武老四,有些意外,“老四,这么大雨,你在这干什么?”
武老四指着河面问道:“这河水会涨上来吗?会不会发水?”
巡堤人放下手里的铁锹,“这么大的雨,河面涨是一定会涨的,不过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事。这两天我们几十个人沿着河岸巡查,一旦有问题就会筑堤,不会出事。”
武老四点了点头。巡堤人奇怪的问道:“你跑到这来,就是来问这个的?”
武老四说起了昨天的事,“昨天下雨的时候,我在这遇到一个人,他说这雨会下三天三夜,还说河水会漫过河堤。下着大雨,他也没走,说是在这里等船。”
巡堤人听了哈哈大笑,“下着雨在这等船?武老四,你莫不是遇到了一个疯子吧?”
武老四听了却有些笑不出来。巡堤人走了,武老四也回了家。
一整天,武老四的脑子里都是那个人跟他说的那些话,临近傍晚的时候,他终于坐不住了,起身招呼妻子和孩子,“走,收拾东西,咱们去我表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