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进回答不上来,也觉得十分不对。
阎木昔脸色明显黑了一层,似乎从这庄看似意外的命案中觉察出几分特殊的内情,问道:“可知对方是什么身份来历?”
刘进赶紧摇头:“捕快没说!”
阎木昔不再多问,立即带着刘进,奔赴艳芳楼。
青水一时不知该去该留,心里总觉得不自在。这份不自在倒不是因为阎俦的突然身故,毕竟这阎氏叔侄感情浅薄几近于没有,二人虽是亲戚,可各自都有各自的算盘,一个图身后哀荣,一个图眼前富贵,既无半点情感自然也不值得半点哀伤,青水更没有任何与人感同身受的立场。
只是正如阎木昔的疑问那般,这场意外,绝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般。
青水本可以抽身离去,毕竟以他的身份,也没资格掺和进阎府的婚丧大事中来。可也不知为什么,一股突如其来的冲动绊住了他的脚步,叫他留在府中哪儿也没去,一颗心始终突突地跳得厉害。
至黄昏时分,阎木昔和刘进回来了,注意到他,阎木昔原本冰冷黝黑的脸色更增添了一抹疑色,问:“你怎么还没回去?”
青水半真半假地道:“弟子担心师父,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阎木昔倒没有多作反应,只是点了点头。
青水松了一口气,忙问:“师父,阎师兄他……当真……”
阎俦虽未在阎木昔手下学武,但毕竟也算阎府的半个主人,是以几个弟子对他都以师兄相称。
“死了!”阎木昔十分疲倦地叹了口气,“死得透透的了!”
“何人行凶,可有查探清楚?”
“查?这事查不清楚了!”
青水越发听得一头雾水,待要再问,师父已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管家刘进站在一侧,似乎已从二人近日的互动和方才的对话中,琢磨出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主动道:“行凶之人来头太大,阎少爷这条命,怕是只能认栽了!”
“谁?”
“府尹大人的长子,郑轶夫!”
青水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人他虽从未见过,但已多次听闻大名,而斑斑劣迹又几乎全出自表哥白羽刀之口。在晋原府,郑轶夫早有“土皇帝”“阎罗王”的称号,往常流传在外的也不过是些欺男**的浑迹,如今添了命案,也算是在败家子这条路上走得越来越坚定扎实了。
只听这一个名字,青水就瞬间明白了很多事情,叹道:“难怪夜里发生的命案,到第二天早上才有捕快上门告信,而且上门的捕快还是府衙的官差……”
这话一出,阎木昔倒抬起头来,疑惑问道:“你怎知是夜里发生的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