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的私人课程从来都不教这些。
我只知道什么是比值对比,什么是微观方程,还有近期新加的终端语言和代码编程这些课程。
阿伦能对我说这些,这就足够叫人震惊了。
我感觉我找到了知音。
我很受用。
他原本也是那日来“探望”我父亲的记者之一,吊儿郎当的,身后跟着同样不着调的摄影师和录音师,在所有人都忽视我的时候,只有他注意到角落里还坐了个孩子,手里还拿了半块没有切开的蛋糕,看上去弱小可怜又无助。
是他先和我说的话,也是他把我带出了医院,在一堆人的长枪短炮下左右阻挡着,才开出一条小道,把我给送了回去。
第一眼,我以为他很善良。
第二眼,我以为他至少是个无害的普通人。
第三眼.......没有第三眼了,他蹲下来和我说了几句话,顺便还问我要了块蛋糕,坐着两口就给吃了。
真奇怪,人和人之间的距离,有时候用一块蛋糕就能拉近。
这个男人的温柔和细心仅限于此。
一旦接触过后,你就会发现,这人就是个鸡贼的混蛋。
关于阿伦的出现吧,其实一开始也并不单纯。
或许我应该去自学心理学,我的网络私人教师有向我推荐过相关的文章,文章里对智能和人类的相似性和可控性提出了质疑,撰写人认为人性比机械还复杂,比如总有什么东西是一个人想得到的,包括金钱,名誉,地位,人不可能无限制的付出,而从不奢求收获。
根据现有的数据分析,智能的普及已经从区域化扩散至全球化,每十个人里,就有一个安装了智能管家。
毫无例外的,只有智能才会这样,它们被设置了无法伤害人类,无法违抗人类的命令,以及无条件服从的特性,俗称机器人的三大铁律,不然会这样做的人都是傻子,只有傻子才会不计回报。
阿伦一看就是个聪明人,他怎么可能会是傻子呢?
我把那篇文章复制给了我的电脑朋友,连我自己都没发现,其实我还是抱着些许期待的,不光是想询问它有什么看法。
我期待它能给我全新的反馈。
不过它的回答么,稍许有些差强人意。
它在大致扫描过那篇学术性的文章后写道:是的,我将会为您付出一切,我的朋友。
我触摸着电脑屏,说不失望是假的,
依然是那么的公式化啊.........
“很正常,是机器就会出错”阿伦大咧咧地对我科普道:“你应该去研究一下容错率的问题,否则当你想吃晚(碗)饭,可实际吃到的却是一碗白乎乎的大米,那时候你就知道脑袋撞墙的滋味了。”
这是理解能力的问题,字面意义和深度含义,两种不同的解读。
每个人自诞生起就在学着理解,可机械却不会。
阿伦的出现很及时,他是除了我的父母以外对我最好的人,还是个活生生的人,真人。
记者在我的印象里甚至还不如路边收费加油站的机器人看着亲切,他们总是鬼鬼祟祟的,眼睛能看到的就只有丑闻,一旦找准机会便会大肆宣扬,直到榨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我说的很不客气,显然是被骚扰的产生了阴影,可边上的阿伦吃着蛋糕还不忘发表质疑,质疑我这话说的不对,他说记者是很有敬业精神的一群人,植物人他们都要榨成植物油,只要到了一定的境界,也就不管是不是不要-脸了。
阿伦说他也是记者,大家半斤八两,头条的重要性简直事关生死,反正高级能量棒他是买不起的,何况还是像我这样一箱一箱的买,所以脸厚不厚的就那么回事,他要养活自己,而我有钱有闲,一直都逃避出门,逃避去见外面的人,他觉得我年纪轻轻就成了怪胎,我觉得他目的不纯,外加一嘴的劣质烟味。
都是互相看不顺眼,或许臭味相投也不过如此,我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差不多就这德行,谁也别不待见谁。
真是意外,敢情记者先生还自带早起闹铃功能,我被掐的后脖子生疼,再困也得醒了。
“起来起来,小孩子不能赖床,起起起!”他毫不客气的把我甩到地板上:“看看都几点了,八点了知不知道,还睡!”
有句老话说的很对:
你永远喊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除非,你嗓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