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旁边的中学生男孩:“这个小兄弟的床正好在墙下,去您家之前,您说了被子的事儿,我们也是记着的,可墙体部分压在床上,若要清理出来将花费大量时间。”
“而且您看推船的战士,刚来时水位齐腰深,现在快到胸口处了,这说明水势涨得很快啊,若是为了个别物品耽误大量时间,将会延误剩下老乡家里的物资搜救,若是冲股大水来让未及时搜救的老乡家垮了房,物资全没,我和大姐您心里也过意不去不是,其实咱们就是在抢时间,大姐您说是这个理儿吧。”
他正宗北方人,一口普通话加上站得住脚的理由,使周围几个村民觉得高大上,点头赞同。
村民甲:这同志说得有理,喜娃娘。
村民乙:就是,别难为人家了。
她儿子也一旁拉了拉他。妈的衣袖:算了,妈,墙塌了一大半确实不好弄,叔叔们已很辛苦了。
喜娃娘瘪了几瘪嘴:“那…那算了吧,唉…可惜了。”是挺可惜的,普通人家这年头缎面被子一般是新婚专用。
蒋岩暗呼囗气再次敬礼:“谢谢大姐的理解和支持。”正当准备转身安排其余工作时,一个村民磨蹭着脚步迎面而来…
准连副罗永勤带领战士们已数度划船至东面危房前,然后下船淌水进入房屋。几面搜救的人首先都是沿途喊问:有人没。
所以人员搜救此面已完毕。
罗永勤几人已救获躲站在木梯上不会游泳的老大娘一人,猪只三头,套住游荡的鸭鹅七只,粮食十余袋,虽说泡了水但找地方铺开晒干还是能食用滴。
没法子,这年头物资尚还缺乏,城市人口粮食全都是定额配给,农村人就更重视粮食了。其余物品若干,有相对品相较好的暖水瓶、菜坛、锅勺碗盏、被子晒干还能用等等等等,其它什么烂板凳、烧火棍之类就不予考虑了。
毕竟抢救物资就是打时间差,下股浪潮来之前完成各自任务,搜救成员也不能为了没必要的玩意儿瞎冒险不是。
罗永勤游了几步翻身上了小木船,随即看了眼淌水在船边的战士小周,问道:“咦,你是踩在地面吗,站直了,水是不是涨了?”
周林军:“是,三小时多以前我们刚到时,水才到我肚脐眼上面点,现在到奶奶这儿了。”
“噗哧…”,旁边儿两战士乐了。
罗永勤翻个白眼:“说心脏位置不就行了,真是没文化,以后说话注意点,特别是在女同志面前别说这些词。”顿了顿,“看来上游还在下雨啊,抓紧时间,东面这几家已弄完了,再过去帮帮连长他们。”
“是,连副同志,嘻嘻。”
“别瞎叫,说几次了,叫排长。”
旁边拿桨的李振:“得了吧,排长,上面都说了,若不是今天突然闹灾出任务,你现在该正在大台上受命呢,明令可都是下到连里了,唯一不清楚就是您老是留驻还是去别连,所以就别矫情了,对吧同志们。”
“就是就是。今天咱们连也算又建新功,说不定回去您老直接就营长了,我们这些小虾米也班长排长了。”小周和另一人也跟着起哄。
罗永勤也被逗乐了,一巴掌拍小周后脑勺一个趔趄,让他脑袋与水面来个亲密接触。笑骂道:“就你这成天白日做梦和冒怪词儿,还长呢,鸭脚掌还差不多,甄连副在隔壁洞弯乡呢,任命接受之前我还是排长,行了别扯了,走起。”
说完拉了拉坠在船尾的粗绳,拿起船尾放的一面旗子朝坡地方向举高摇了几秒,自己和身旁战士李振划动木桨,小周和另一战士扶船轻推,小木船既快且稳向着坡地方向而去。
粗绳全是一条又一条相连而成,长数百米,岸上七八个战士拉一条船,再让搜救战士一二人推船,行进倒也不吃力,这次他们连分赴大坝乡与洞弯乡,鉴于大坝乡在更上游,就由连长秦远山与指导员蒋岩带领一半人负责,小木船就三条,绳索众多。
新时代后国家对于各类灾害很重视,已形成一套较为合理的预案,当然,还无法与以后相比,毕竟通讯与灾害监测等还没那么发达。
像小木船这些基本是靠近江河沿岸的部队都会储备一些,水情严重时连公园里的游览小木船也会征调,但依然不够用,没法子,谁让大华夏~地大屋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