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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9亿人

“真是莫名其妙的一帮人。”我打开水龙头,让冰冷的水冲刷自己的全身,努力地想把舞蝶那令人憎恶的脸从脑里排出。冷水的刺激让我的脑子恢复了一点冷静,我的心情慢慢地恢复了平静。不管游戏的事情了,把它先放一放吧。

完全恢复了心情的我忽然想起自己是学生的身份,而我更加深入地想到,自己已经有近3个月的时间没有上课了,再查一下日期,更严重的事情出现了,再过两周,就是我们的期末考试了!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期末了?

我慌了,虽然我对期末考试的成绩不怎么看重,但是,父亲大人是最看重我的成绩的,如果我考砸了,虽然父亲不会对我怎么样,不过,他那无言的责怪,那对着我的痛苦的眼神,和那不堪重负的叹息,是对我的心灵最恐怖的惩罚啊。

回到了住所,我不禁为今天所作的自鸣得意,真是太爽了,想到那眼睛佬不但被我狠揍了一顿,而且,还被我讹诈了一大笔,看来,无论一个人的势力看起来多么的强大,只要找到了他们的弱点,也能把他们吃得死死的。唯一令人不爽的就是,今天本该要去学校找家教的的事情却没有做成,不禁有点遗憾。不过不要紧,我可以在网上查的。

第二天,我骑着自行车到学校去,昨晚,我在网上找不到合适自己的东西,而且,我一早就对那些汪洋般的消息望而止步,我发觉在网上纯粹是浪费时间,我还是喜欢用古典的方法。我知道,在学校的一角,有一个消息栏,上面有各种的家教消息。然而,当到了那儿以后,它又让我失望了,上面的消息倒是很多,但却没有我需要的东西。闹了大半天,自己却一无所得,我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家了。骑着车,我忽然想起自己要去归还柳姐的手帕了,它昨天沾了我的血,不过今早我已经把它洗干净了。

到了银行,我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我向华姐她们打了招呼,她们却没有了往日的热情,对着我一付公事公办的口气,而且,我还感觉得到,她们对我有一点怨恨。

“华姐,这是怎么回事。”我一把抓住华姐,问道。

“龙先生,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华姐礼貌地问我道,同时轻轻地摆脱我的手。

“她们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昨天的事,不过我应该已经把它摆平了啊,现在还不是柳姿姐她上班的时候吗?如果我问她,她一定会告诉我的。”我在银行的客椅上坐着,苦苦地想自己是那里不对了。

坐了许久,大概有几个钟头了,柳姐却一直没有来上班,我的心抽了起来,难道柳姐出事了,我又去问了华姐她们,可是她们对我的问题答非所问,我知道,她们在回避我。大约在下午的时候,华姐下班了,我立刻跟在她的后面,随着她走出去,华姐似乎知道我跟着她,直直走进了一家咖啡厅,要了一杯咖啡,慢慢地喝着。我立刻走过去,坐到她的对面。

“柳姿被那经理公报私仇地给辞退了。”华姐轻轻喝了一口咖啡,证实了我的怀疑。“你昨天实在太冲动了,那李经理是典型的睚眦必报,他还警告我们不准和你接触,也不准去帮助柳姿,否则我们的饭碗也不保。这年头,找个好工作不容易,我们不想失去它。当然,我们也不会看着自己的姐妹有困难而袖手旁观的。不过,柳姿她不准我们帮助她,她会离开这个城市,只要那姓李的一天还在这儿,她就不会来找我们。”

“这个人渣太可恶了,我昨天干嘛不打多他几巴掌。”我把拳头挚得啪啪作响。

“你不要老想着去找他的麻烦,昨天是你有理,如果你再莽撞的话,吃亏的必定是你自己,而且,即使你占了上风,他也会把气发在我们这些小职员的身上。恩!柳姿可真惨,她家的经济情况不好,家里有两个老人等着她的钱生活,平时她过得很拮据,那姓李的就是利用她家的情况想要玩弄她,以前柳姿为了保住这份工作,不得不跟他虚于委蛇,不过柳姿洁身自好,不似其它的女子一样爱慕虚荣,对同事也极其忠诚,我们都很喜欢她,现在被你这样一搞,弄得那人渣老羞成怒,柳姿的工作也丢了。哎,她很难能找一个像现在这个这样收入高的工作了啊。”

“华姐,现在柳姐在那儿。”

“今天晚上她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她的东西很少,今天一大早她就收拾好东西出去了,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她具体在那个地方了,也许在车站等车吧。”

我听了立刻冲出咖啡厅,却听见华姐在我的后面说道:“如果她不在车站,那她就很有可能在公园的望鹤亭。时间不多了,也许你还可以来得及跟她说一声拜拜。”

华姐看着我匆匆离开的背影,轻轻地喃道:“柳妹妹,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以后的就看你自己的了。”

车站的人很多,川流不息的人流给我的找人行动带来很大的麻烦,我像一条鱼,游荡在车站的各个角落。却一无所获,最后我找来别人丢在角落的硬纸板。写上柳姿两个大字,走上一个高台,高声地叫道:“柳…姐……”

来往的人群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纷纷地转过头来,像看猴子一样地看着我,然而我顾不得众人怎么看了,继续高声地叫着。半个小时以后,我的声音已经嘶哑了,却没有任何柳姿的消息。我记起华姐说她还有可能会到公园的望鹤亭,想过去,却又怕万一柳姿来了车站,那我们岂不是与她失之臂交?苦思不得两全之法,最后用300元请来一个人帮我举牌,交代他如果有叫柳姿的来问,就尽量把她留下,而我却迅速地奔向望鹤亭。

望鹤亭是柳姿最喜欢来的地方,这个地方虽然很破烂,但它很静,现代的人,已经不太来这种地方了,所以无论什么时候,这里都很少人。每次来到这儿,四周都看不见一个人,坐在这儿,仿佛整个世界都是自己的,自己的心也因此变得广阔起来。所以每次心里有什么苦恼,她就会来这里坐一坐。

望鹤亭现在已经没有鹤了,其实在很久以前,这里就看不见鹤了,望鹤亭能看见的只有满池的水,如果是夏天,那这里就可以看见一池的菏叶和荷花,但现在是冬天了,荷花,荷叶都没有了,水池里的水也干涸了,现在这个季节,在望鹤亭,唯一的景象就是远处灰蒙蒙的山,还有已经满是风沙的天空,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它们也看不见了,因为,天已经开始暗下来了。

是离开的时候,柳姿无限留恋地再看了一眼这个简陋的亭子,从今以后,它再也不属于自己了,跟那个自己千百次在睡梦中出现的人一样,自己就要远他们而去了,以后,可能再也没有相逢的时候了,不过,好想在走前看一眼他那纯洁的表情啊,昨天他做的事真是令人惊讶啊,看不出外表柔弱的他竟然会变得那么的暴烈,做事一点也不考虑后果,真像一个小孩子,我还替他担心此事不能善了呢。谁知,事后他的处理又那么的周到,打了人还勒索受害人的钱,他的所作所为,似乎是一个无赖呢?不过,自己竟然没有对他有任何的反感,也许,他做什么,自己也不会对他有任何的反感的。昨天自己的表现也有点奇怪呢?自己虽然不喜欢李经理,不过,为了这份工作,自己不是一直与他虚于委蛇,何故在他的面前急着把一切都撇得干干净净呢?这就是书上所说的恋爱的心理吗?自己真的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了?工作没了,自己却一点也不后悔呢?好怀念在他怀里的感觉啊,记得自己当时很幸福啊。不过,以后没有机会了。

柳姿的心情随着日落慢慢变得沉重起来,她想起了在遥远的家中的双亲,自己不能在他们身边伺候他们已经是不孝了,如果自己再无法按时寄去生活费,那么,自己就愧作人子啊!自己究竟能不能再找到另外的工作啊。柳姿感觉自己十分的无力,茫茫人海,竟然没有自己可以依靠的人,没有可以去的地方。柳姿忽然觉得很累,她很想就这样躺下去,她不要再继续这样茫无目的地走下去了,她想要一个可以避风雨的宁静的港弯。

手中的包并不大,但现在柳姿感觉它很沉重,自己几乎拿不起来,自己的脚也很沉重,几乎迈不开步,再多看一眼这最后的景色吧,把它映入自己的心灵最深处,以后的路即使怎么难走,只要自己的心留有这一份宁静,自己就要更加坚强,自己绝不会倒下去。

终于,太阳最后的一丝光也消失在夜幕中了,城市里的灯一盏盏地亮起来了,柳姿轻叹了一口气,提着包,缓缓地转过头,即使怎么的不舍,自己终究还是要离开了。

“龙,你……”柳姿在转身的瞬间,竟看见了那个魂归梦扰的人的脸,自己刚才还发誓要坚强,但被那可恨的人拥入胸怀以后,自己却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了,扑在那人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终于在公园里找到了柳姿了,她正在静静地看着那都是烂泥的水池,我不觉得那什么东西也没有的水池,光光的池子有什么好看的,但柳姿看向水池眼神很执著,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也很平静,失业,对她的打击似乎不大,华姐似乎言过其实了,然而当我听了她转过头前的那一声叹息以后,我就完全明白了她此时的心情,那是多么的无助,苦闷,彷徨的呐喊啊!我的心充满了对她的内疚,我的快意恩仇让她陷入了深渊。我要用什么方法来扑救我的过失呢?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紧抱住她,把我的胸怀给她,让她痛痛快快地把心中的一切发泄出来。她是一个把什么心事都放在心里,自己独受的女孩,她的胸中,已经积聚了太多的负面情感,让她毫无顾忌地痛哭吧?

让我想不到的是,柳姿哭着哭着,竟在我的怀里睡着了,看着她在睡梦中露出的笑脸,我不竟摇摇头,她可真像一个婴儿,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提起她的东西,背着她,我们离开了这里。

柳姿在梦中回到了自己的孩童时代,她在宽阔的草地上不停地奔跑,草地上长有很多的花,她把那些花摘来,做了一个花环,那花环很漂亮,上面有各种各样的花儿,她把这花环给一个男孩带上,然后两人拉着手一起奔跑。他们笑着,跑着。忽然花环不见了,草地也不见了,男孩也不见了,柳姿发觉自己坠入一个黑暗的世界,而且,她一直在坠着。

“啊。”柳姿大叫一声醒了过来,“原来是个梦啊。”柳姿气喘吁吁地坐了起来,“刚才的是梦,那望鹤亭的一切也是梦吗?昨天龙他真的去过望鹤亭吗?这一定是梦啊,龙他怎么会知道我在那儿呢?那里一直很少人来的,龙他要玩游戏,他不可能去那儿的,不过,这好象是真的,我好象真的看见了他,我还抱着他哭泣呢!”柳姿死死地闭上眼睛,她害怕自己睁开眼,她害怕自己睁开眼以后,发现那的确是一场梦,她不想看见事实,她想继续沉睡在梦里。

“柳姐,你醒了吗?”

这是……龙的声音,天啊,这是真的。

“龙……”柳姿快乐地张开了眼睛,看见了那令她无比依恋的人的笑容,忽然,她觉得自己幸福得快要融化了,只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无论什么样的困难,她都可以无畏地面对了。

“龙,这里是那里啊。”柳姿放下心,好奇地打量着这陌生的环境,问道。

“这是我住的地方,你在望鹤亭睡着了,我就把你背回来了。柳姐,你知不知道啊,你好重啊,以前我到过乡下,我背过的那只猪也没有你重。”

“好啊,你笑话我。”柳姐捶打着我,娇笑道。

“谢谢你,龙。”柳姐闹了一阵,感激地望着我,小声地对我说道。

“没事,你是我的柳姐吗,我当然要帮你了。”我满不在呼地说道。“柳姐,你以后就在这里住吧,工作的事情慢慢再找。”

“龙,你要收我多少房租啊!太贵了姐姐可付不起,姐姐可是个穷光蛋呢!”柳姐轻笑道。

“房租我可一定要收的,姐姐没钱,可以用别的代替啊。”我怪笑道,看见柳姐的脸转阴,我马上接口道:“姐姐,你不是说我不会照顾自己吗?那你就帮我料理家务,还要帮我做饭,而且,还要帮我玩游戏。”

“龙,你可真会落井下石,知道姐姐现在困难,逼姐姐给做廉价劳工。”柳姐打我的头笑道。

“柳姐,我怎么敢压迫你呢?如果被华姐她们知道了,我还能活吗?我可是正式请姐姐帮忙呢,我这可是有工资的,姐姐在这儿,吃住的不算,每个月还可以得到5000元的工资呢。”

“可每天做做家务,做做饭,不值5000元的工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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