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海冲进房间,眼眸鼓突,面肌紧绷,张开大嘴露出森森牙齿,形色凶残狰狞,他双手抡起手中大棒,向躺在地上的周云扬头部“嗨”的猛力劈下去。
“怦!”血花四溅,血雾纷纷扬扬,屋内弥漫淡淡红晕。
看着周云扬动也不动的身体,周云海内心激动无比,大棒下谁能活命,周家从此断绝正脉,老子就是周家正脉,百年周家从此归老子一脉。
周云扬头部遭遇大棒猛击,感觉眼前红光一闪,头脑爆痛,身体似若瓷器破裂四下碎散。
“这是死亡吗?生命当真不堪一击!”奸人阴谋轻易得逞,周云扬好不甘心。
也就在这时,他看到头部伤口飞溅起的血花有一滴血珠溅在胸膛的玉佩上,血珠在玉佩上随即腾起金光,金光瞬息弥漫,转眼笼罩他、夏微雨、于小敏。
周云海和家丁抡起大棒劈头盖脑击打他的身体,“噼噼啪啪”,棒棒见肉,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攥足力量的大棒并没有击打着他的身体。
他看向夏微雨、于小敏,十多个家丁抡起大棒击打两人,也是棒棒见肉,凶残无比,不过两人面部到也平静,并没有见到出现痛苦神情。
周云海要把他们活活打死,有金光罩着,大棒打不着他们身体,他们挨打只不过假象而已,自己胸前玉佩散发出的金光太神奇。
难道这是天意?
然而下一刻周云扬又意识到,他见到的并不是什么金光,也不会有神奇出现,那是自己最后一刻对生命的留恋,或许就是人们说的回光返照吧。
没有人能抗住被大棒打死,生命垂危时出现神经错乱,大脑已经不能正常反应。
生命就要消失,他忍不住叹息,生在豪门大族,看似兄弟姐妹众多族强势大,然而内部倾轧要谁死谁就得死,没有人眨下眼睛,哪还是一家人、哪还有一丝半点亲情。
金光越来越浓,以至看不见正在挨大棒的夏微雨、于小敏,他悲来心底:“小婶啊,你因我而死,来世若有缘,你还做我的小婶……不,你只有不嫁到周家,才不会冤死。”
金光瞬息消散,周云扬呆呆站立,放眼望去一片陌生。
“这是哪儿?”自己躺在小婶的卧室挨大棒,怎么转眼来到个完全陌生地方。
前面一座山,山顶上垒起堆满柴禾的高大堡垒。
堡垒倚山而建,险峻雄奇,古朴苍凉,给人种悲壮的厚重感。
小溪有如玉带般缠绕山麓,溪水缓缓流来,溪河两岸竹木葱郁,草叶青青百花争艳,虫鸣唧唧鸟语莺燕,好一处超凡出尘世界。
周云扬沿着溪岸往前走去。
转过山麓,一片平坦开阔平原展现眼前,一排排房舍错落有致,炊烟袅袅,稻田桑地,乡间小径交错相通,马儿嘶喊牛儿哞叫,鸡鸣狗吠随处可闻,男人耕种女人机杼,穿戴给现代人迥异。
武侠、玄幻影视谁没看过啊,男男女女头上挽个发髻,腰际系根带子,这儿的人穿戴大抵就是那个样子。
“我被大棒打死,魂魄来到地狱?”周云扬不是怀疑,而是认定。
自己被大棒打死魂魄来到地狱,可是看到的情形给人们口口相传的地狱不一样啊,特么回事?
难道地狱并不是人们说的十八层,灵魂拘来地狱是为了接受惩罚。
他看到的地狱田园牧歌诗情画意,人死灵魂并不是到地狱受苦熬煎,而是让在人间斗得你死我活、心志沮丧肌体劳累的灵魂在舒适静逸的环境中休憩。
“死原来才是生啊!”周云扬有所明悟。
就人间是死,于地狱是生;就地狱是死,于人间是生。生、死并不只有一种解释,或许这就是人们说的生死轮回。
有人看到了周云扬,非常惊讶,这人从哪里来,衣服如此怪异,看上去年岁并不大,嘴巴一圈长着密实短浅胡须,于是急报娘娘。
禁地闯进外人,娘娘急忙赶来,看到来人她心神有如海底发生十二级地震,海啸瞬息形成,激情有如排山倒海巨浪在内心大洋向前推进。
他终于找到这里。
她知道,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
他身上看不到霸气骄横,却是英俊率真;他目光没有犀利睥睨,却是神采睿智;他没有不计后果的随性而为,却有缠绵悱恻的眷恋之情……
他是历史荒淫亡国典型,他率性而为行为成为千秋万代笑柄。
然而她内心明白,他是性情中人,女人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