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珊当然知道里面倾城称呼杨淩为杨师。不过倾城再有名也是艺伎,比不得进士及第的王一成。不过看严坤不像玩笑,蓝珊更是一头雾水:“杨淩,难道你去找徐光启伯伯,顺路去京师赚个乐坛奇才的称号回来?”杨淩有些不好意思:“是他们那么,其实呢,我就是个普通音乐爱好者。”蓝珊忽然心里发堵。自己倾慕的人就贼头贼脑的在身边,这把自己美好幻想砸得稀碎。她指着杨淩道:“你,你什么人那,你都乐坛奇才了还瞒着我们?”杨淩很无辜:“我会点儿乐曲不假,不过算不得奇才。再你又没问,我总不能巴巴的去找你显摆吧?我就是能弹点儿曲子,饥不能食渴不能饮的,又有什么可显摆的?”徐光启忽然翘起大拇指:“杨淩高论,徐某佩服。”徐光启一直冷眼旁观。他和京师这些吃喝玩乐的贵人不搭边,也一直心底里瞧不起这些人。当然这些人也瞧不起他,不,是瞧不见他。他的官阶、地位都太低了。今杨淩把音乐和食物联系在一起比较,徐光启觉得心有戚戚焉。他觉得真正能安下的是粮食,仓廪实而后知礼节嘛。正因为如此,他才甘心情愿跑到晋省,为这个有种田大志的乡下子杨淩所用。这些日子他觉得跟对了人。杨淩果然是个彻头彻尾喜欢种地的人,几乎每都在地里忙来忙去,不时和他探讨种地方法,他也从杨淩那多有启发。他感觉杨淩是个种地好手,别的方面就算有些擅长也是细枝末端。徐光启真为杨淩的远见卓识点赞。你佩服个头?蓝畴不露痕迹的瞪了徐光启一眼:这个泥腿子,丢尽了下七品官的脸,居然改行种地!琴棋书画那是君子四艺,任何一样精通了,就名利双收。你徐光启会种地,除了杨淩,还有别人搭理你?我蓝畴不看杨淩面子,也不会巴巴的跑过来和你一起吃饭啊。这个严坤是个管家不假,可别看管家,主多大奴多大,人家现在交往的是什么人?张泽是封疆大吏,晋省巡抚,堂堂二品大员,自己的顶头——哦,顶顶头上司。人家不还是能把礼物送过去?早知道京师那个杨淩就是眼前的杨淩,自己......算了,这怎么能怪自己?杨淩就去找一趟徐光启,就能闯出那么大名声,谁信啊?就是现在蓝畴也有些不信。音乐一道,知识浩如烟海,必须穷年累月钻研才能有所得。杨淩是那样人吗?自己熟悉杨淩,杨淩哪有时间研究音乐啊。难道世上真有生而知之的才?蓝畴都有些茫然了。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杨淩只好安排顾三先带严坤手下一帮人休息。把严坤请进客厅,自己取来了吉他。杨淩打开木盒,把京师赢来的吉他取出来,不由得有些感慨。这把吉他从京师带回来,路上遇到地震,杨淩曾被压在马下,木盒都损坏了。亏得吉他还好没有坏掉,不然他得伤心死。不过这两个月他每忙得晕头转向,真没时间把玩。蓝珊对这个奇门乐器很好奇,心翼翼伸出手摸了摸吉他,觉得好像也不稀奇。有些和抱着弹奏的琵琶类似,就是颈子长一些。大家各自落座,都盯着杨淩。这个年代的音乐是作为知识分子基本功存在的,蓝畴就不用了,徐光启这样对农业有偏好的人一样通乐律。蓝珊不能科考,可是聘请了专门的音乐教师,也通音律。至于严坤,这个年代的管家可不是普通人,哪一样都能玩一玩,一般知识分子还真比不上。杨淩拿了一只凳子坐踏凳,让顾三拿来一块木板,把安卓的五线谱钉在上面,把王一成的乐谱随手丢在一边。蓝珊慌忙过去捡了起来,这是大章第一作曲家亲手写的乐谱,怎么能随便乱丢?安卓以为杨淩是中国人,当然会的是中国乐谱。费了好大功夫,才服王一成替他做了个翻译。王一成倒不是拿身价不愿意帮安卓的忙,是因为杨淩和他过,自己认识西方五线谱,不认识中国的曲谱。可是任王一成如何解释,安卓都理解成是王一成推托之词,最终只能屈服了,给安卓这个犟眼子来了个画蛇添足的翻译。如今果然被杨淩弃如敝屣了。这也怪不得杨淩,他真不识得古谱。杨淩坐好,面对着放在椅子上的曲谱板,调流琴音,马上舒缓柔美的乐曲就流淌了出来,音色远胜琵琶。蓝畴也好,蓝珊也罢,终于相信眼前的杨淩是那个乐坛奇才了。这样好听的乐曲是他创作的,不是奇才是什么?杨淩不认自己是作者,那恐怕就是中国饶传统美德——谦虚在作怪。杨淩不是在表演,他只是在纠错。每弹奏到错误的地方,就停下来,在安卓的五线谱上修改一下。安卓的曲谱错误不多,一会儿功夫,杨淩就把修改完成。那首西班牙的民谣错误更少,没用多久,杨淩就结束怜奏,对严坤道:“这两首曲子我都改好了,你带回去吧。”严坤珍而重之的把带来的曲谱都收了起来,蓝珊妄想偷偷的留下王一成的亲笔,也没实现,只好恋恋不舍的交还回去。杨淩看了蓝珊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由得好笑,揶揄道:“我大姐,我都能做王一成的老师了,也没见你对我有多么重视,这真是远来的和尚会念经。”蓝珊眼前一亮,马上问道:“你平时创作的乐谱在哪里?我看看。”严坤也激动起来,问道:“安卓公子,杨师如果还有这样曲谱,他出一百两银子一首的价格收购。”杨淩眼前一亮,价格不低啊。一首就是后世十万元!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啊,价格还是太低。后世达到这样高度的曲子有几个?一首才给十万元rmb,这个安卓实在是给得太少太抠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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