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就是那日砸晕之人吗?
难怪那么多人追着她不放呢!
思及此,沈暮雪干脆一咬牙,继续装晕,倒在楚慕歌怀中一动不动。
“沈采女!”楚慕歌摸了摸她冰冷的脸颊,冷声道:“德胜,叫太医!”
叶昭仪脸色一变,这才回过神,脸上表情变换,半晌连忙行礼:“臣妾参见皇上……方才沈妹妹夜黑没看清楚路,不小心摔到湖里,吓坏臣妾了……”
楚慕歌将沈暮雪打横抱起,冷冷看了一眼故作担忧的叶昭仪:“叶昭仪谋害沈采女,且不知悔改,试图欺瞒于朕……着降为更衣,罚俸半年,禁闭一月不得出。”
沈暮雪歪头倒在楚慕歌怀里,虽然身上湿漉漉的很难受,可听着叶昭仪震惊的呼吸声,心里放松下来,唇角勾了勾。
“皇上!”叶昭仪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可楚慕歌没有给她辩解的机会,直接抱着沈暮雪将人送回起宫中。
青竹院地处偏僻,因着主子不得宠,娘家又破败,故而宫内太监宫女甚少,沈暮雪的寝宫也十分的冷清破旧,连德胜都忍不住左顾右盼一番,发出唏嘘之声。
楚慕歌将沈暮雪放在床上,目光在洗得发白的被褥上停顿片刻,甚至还能闻到浓郁的药味,不禁低头看了看床上单薄纤弱的女子,眸光凝了凝。
记忆中,沈尚书之女温婉贤淑,生得端庄秀丽,虽不活泼,可却是红润精致的小姑娘,何时竟变成这般瘦弱苍白的模样了?
正沉思,他闻声叹息,缓缓回头,盯着德胜的目光冰冷:“叹什么气?”
德胜吓得一个哆嗦,连忙跪下请罪:“老奴该死。”
“……沈尚书虽有罪,”楚慕歌顿了顿,负手而立,垂眸看着沈暮雪的脸颊,湿漉漉的头发紧紧贴着苍白的脸颊,睫毛根根分明,水滴顺着脸颊线条滑落,更显得小脸精致可怜,“念及他过往功绩……待沈采女醒后,迁居映月宫。”
德胜松了一口气,抹了一头冷汗:“老奴遵命。”见楚慕歌站在床边神色晦暗不明,他试探着问了一句:“皇上?”
“回正乾宫。”楚慕歌收回目光,转身往门外走,脚步忽地蹲在彩月身侧,低头随意扫了一眼她精致的衣裙,眸光眯了眯,“唤太医来好生照看。”
彩月做贼心虚,险些跌倒在地,声音发抖:“是,奴婢这就去。”
皇帝走后,满室气压回升,彩月松了一口气,汗流浃背地站起身,其他宫人才跟着起来,低声道:“彩月姐姐,皇上怎么会亲自送采女回来?”
有人担忧道:“若是采女得宠,咱们过往……”
彩月美目一瞪:“过往怎么了?采女得宠,不日便要迁居映月宫,想来升位分也是不久的事情,咱们照样是映月宫的宫人,我照样是大宫女,明白吗?”
几人面面相觑,跟着点点头:“是,彩月姐姐说的对。”
“对什么对?还不赶紧去请御医?”彩月一边往里走,一边吩咐,“若是耽误了采女的病情,有你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