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沈采女,似乎和往日有些不一样了。
转念一想,听闻今夜皇上亲自送沈采女回宫,兴许是她情绪大起大落,受了刺激,所以才让人感觉异常吧?
正乾宫中,明月入窗来,更显一室清冷肃穆。楚慕歌穿着华贵的寝衣负手站在窗前,手指在身后轻轻摩挲,回想起在抱起沈暮雪时那种熟悉的身形和手感,指尖不禁微微紧握。
沈暮雪的身形,也酷似那天从天而降砸在他怀里的女子……
“孔玄。”楚慕歌忽然出声,“那个女刺客,查到了吗?”
孔玄连忙从门外进来,跪倒在地,面露愧色:“回皇上,属下在宫中搜索数日,都没有任何消息。那女刺客……竟然好似凭空消失了……”
楚慕歌回头,挺拔的身影沐浴在月色中,笑意愈发清冷:“消失了?”
低气压笼罩,孔玄低头,莫不敢言。
半晌,楚慕歌关上窗户,将一地月光隔绝,淡淡吩咐:“德胜,明日你亲自去宣旨,让沈采女迁居映月宫。”
德胜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是。”
皇上这是要大肆宣宠了吗?
只是于无权无势的沈采女而言,不知是福是祸了。
不过一夜功夫,楚慕歌为了沈暮雪,竟然将新受宠的叶昭仪降为更衣的事情传入各个宫中。
于是宫中大大小小的人都开始注意起名不见经传的沈采女,卯足了劲去打探消息,打算登门拜访。
结果更震惊的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德胜竟然一早宣旨请沈暮雪迁居映月宫,足以见得皇帝盛宠,不知红了多少人的眼,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落得叶昭仪一般的下场。
沈暮雪本来没病,待秦御医开了药,便私下将草药分开,单独拿了那几味治疗内伤的药要胭脂盯着熬好。
不过几日果然内伤渐渐痊愈,胸口也不再发闷,只是更让人头疼的事情却与日俱增。
“采女,宛婕妤又带着礼物来登门拜访了。”
胭脂无奈地拿着药进门,“这几日陆续有人拜访,都被您推了去,脸皮薄些的,或者位高权重些的,便不再来了,唯有宛婕妤……每日都来,一日比一日气焰嚣张。”
沈暮雪吹了吹药,随后一口饮入喉,苦的皱了皱眉:“她为何如此执着于见我?跟我有仇?”
这个宛婕妤倒是不曾在沈采女的日记中出现过,她也没有什么印象,只是对于这种脸皮厚又心怀不轨的后宫女子无甚好感。
“采女……公众人都知道,宛婕妤不受宠,很少能见到圣上,她连番上门,怕是需要拉拢新受宠的妃子来巩固自己地位……”
胭脂自打跟着迁居映月宫,便机灵了许多,有了之前沈暮雪给的银子,四处打点,消息灵通了不少。
“她之前也拉拢过叶昭仪,但叶昭仪恃宠而骄,根本不理睬她,现在您和叶昭仪有点矛盾,而且又有受宠倾向,她便过来拉拢了。”
“哦,原来如此。”沈暮雪神色淡淡,并无什么反应,她一向厌恶后宫女子的勾心斗角,若非为了沈采女,她也不愿意留在这后宫妇人一隅之地,跟着干些勾心斗角的戏码。
“我还病着,谁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