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怕二哥反悔,所以便急急定下了婚事,不过娘,你还请放心,李府为了李静婉早已将成亲的东西,全数准备妥当,而且还遣了下人过府,帮着钟姨娘准备成亲的诸多事宜,所以再成亲前,一切应该都会准备妥当。娘亲,介时你会过来吗?”
盛蕾摇了摇头,“不来,我说过,此生不会再踏入杜府一步,既然说到,自然也会做到。”
杜嘉石闻言,脸上露出些许失落的表情,随即又换成了理解的笑脸,他知道盛蕾在杜府一直住的不开心,而且如今已经和离。和杜温喻表面上的亲子关系都没了,不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想到这,杜嘉石又想到了自己身上,脸上的笑意,顿是消退,面上带着几分几分忐忑之色的望着盛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嘉石,怎么了?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模样,谁欺负你了吗?”盛蕾诧异望着杜嘉石忽晴忽阴的脸,倒是有些不解,这娃儿表情也是太丰富了点吧。
“娘亲,要是,我要是我成亲的话,您会来参加我的婚宴吗?”杜嘉石,纠结又纠结,最后却是涨红了脸,望着盛蕾,吞吞吐吐,眼神闪烁的向盛蕾试探道。
“噗呲!”盛蕾倒是不妨,杜嘉石纠结的,竟然是这个,一时没忍住,直接便笑出了声,伸出手,对着杜嘉石的小脑袋瓜儿点了两下。
“你今年才十四,便是及冠,也得六年,等到娶亲的时候,算你二十二,也得八载光阴,介时若我还活着,你不嫌弃,我那老迈之身,我定参加。”
杜嘉石听到盛蕾说死,顿时一急,忙是站起身来,走到盛蕾的身边,然后拉住盛蕾的手,一脸恳切的说道,“娘亲,你定会长命百岁的。”
“谁都想长命百岁,只不是谁都会长命百岁的。不说这个了,你在国子监处得还好,四手边却不缺钱?”盛蕾些听着杜嘉石的话,顿时失笑,伸手揉搓揉搓了下杜嘉石的头发,转移了话题。
她上年纪了,实在不适合这样伤感的话题。
杜嘉石也察觉到之前的话题,太过于沉重,朝盛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捡着自己在国子监里面,一些轻松快意的话题,说了起来。
留着杜嘉石在院内,吃了晚饭,然后让关舟亲自将杜嘉石给送回了国子监,如今院里正值非常时,自然不好留杜嘉石院内留宿。
而待杜嘉石之后,盛蕾便是找时廊,提起了此事,时廊没有解释,只是邀着盛蕾去了书房,然后递给盛蕾一份文件。
“军权,所图倒是极为明了。”李茂在安州城外,驻扎了五万军士,兵权尽在李茂掌控之中,而安州,距霍京,半日路程便可直达,若是三皇子想要成事的话,显然,李茂的军队,可堪大用。
见盛蕾已经明白,此番用棋之意,时廊将文件收回,然后放回原处,“阿蕾,修然如今已到了宜州,手中的事宜,也已结束大半,为了安全起见,我想和你商量一事?”
“你说!”盛蕾正色的点了点头,知道这个时候,时廊谈的事,不会那么轻松。
“如今霍京局势,越发严峻,我想让你和杜刘氏携二子,一并去往宜州,待太子登基之后,我再行接你回京。”
时廊略显几分小心的望着盛蕾,有些怕她因为自己的安排,而生气。
盛蕾一脸认真的思考了半响,然后点了点头,井姹在她眼里,绝对是个疯子,为达目的誓不罢休,若是到时,她觉得她和子惠妨碍到了她,定是会做出杀人灭口的举动,如此,在这危险时刻,还是将刘子惠他们送得远远的好。
“你考虑的不错,若真出事,只怕子惠和两个孩子定会有所牵扯,还是尽快送出霍京为好,不过我便算了,反正一大把年纪,倒也不必这般折腾了。”
“你必须要走。”时廊听到盛蕾要留下,非但没有半分高兴的表情,反而表情变得更加冷肃了起来,“之前你初入其晟胡同时,有人刺杀,那便是井姹指使,所以,这件事,无论成与否,你的处境,都是极为危险,所以你绝对不能留在霍京。”
“若真如你所言那般,既然井姹已经对我起了杀心,那不管我在何处,结果都是一样,若是我和子惠一处的话,她们乃是孺弱,手无缚鸡之力,相较之下,我觉得,还是拖累你,比较让我安心些。”
盛蕾分析得条条是道,说罢之后,脸露伤心之际,“难道,时大哥你也是嫌我累赘,怕我拖累于你吗?”
时廊闻言,却是定定的望着盛蕾,眼中纠结了好一阵儿,握紧的手放松,然后再度握紧,松开,握紧,连续循环之后,终究是叹了口气,伸手将盛蕾一把揽住怀中。
“那便留下吧!我定会护你周全。”
“我相信你!”盛蕾拍了拍时廊的背,做安抚状,如此气氛之下,到时让时廊轻松了起来。
而第二日,盛蕾便出门去了刘府,本以为会费一些唇枪舌战,只事情倒是比自己预想的还请轻松一些,劝都没劝,刘子惠便应下了去往宜州和杜修然汇合之事。
不过转念一想,亲家公同朝为官,官场上的风声鹤唳,他自然有所感悟,如此决定,盛蕾倒也能理解。
而此三日后,刘老爷告假,以儋州外侄女成亲为由,携家眷出得霍京,刘子惠和膝下二子自当在列,有时廊派人暗中相互,盛蕾自当是稳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