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皱眉,沉声说道:“你是我大楚的五皇女,朕的女儿,谁人敢笑话于你!莫要胡思乱想。”
“是儿臣胡思乱想吗?分明是我刚进大殿三姐就在问我身旁的是谁,自家人都这么问,何况外人呢?您是想要女儿终日躲开府里不敢见人吗?”楚栖说着隐隐有动怒的样子,双手紧紧的握在打磨光滑的扶手上,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睛微微发红。
南嘉听着她语气越来越激烈,才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又默默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懂事的不出声。
“老三。”楚昭语气微沉,眼睛扫向楚楦,“跟你五妹道歉。”
一向两人只要发生争执,总是楚楦跟楚栖道歉,或者说,除了才五岁的老六,她们三人,不管谁跟楚栖吵架,道歉的那人一定不是她。
这份偏爱让楚楦眼底含恨,身侧的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就连一旁楚栖进来后没说过话的楚枢眼神都变了变。
楚楦到底不是一个隐忍的性子,攥紧拳抬头辩驳道:“儿臣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分明是五妹误解了我的意思。”
“你要是不开口说话,老五又怎么会误解你的意思?”楚昭叹息道:“你怎么就学不会慎言呢?你看看老二,多跟人学学。”
“母皇你偏心,同是女儿,你却更疼老二老五,唯独不疼我,不管谁对谁错,您永远偏向着她俩!”楚楦就是这个性子,这话她憋了好久,也说了不少回,每回说完后都被罚闭门思过,却依旧不知道吸取教训。
这次也不意外,楚昭将手中奏折放龙案上重重一拍,沉声道:“有错不可怕,怕就怕在你不知道反省还不肯承认,就只会把一切责任都推到别人头上。给我回去闭门思过,直到知道哪里错了为止!”
楚楦憋红了脸,被陈青派人带回去了。
楚栖耷拉着眼皮,漫不经心的看了看自己的指尖。
如此张君后待会儿恐怕是没功夫在安乐宫里了。
“老五,可满意了?”楚昭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人,语气带了一丝无奈。
相比耍心机,楚昭更喜欢有话直说心思都写在脸上的楚栖。
见她又要说话,楚昭才微微皱着眉头说道:“若不是你身子骨不好,母皇又怎么会给你赐婚。天安法师的话,母皇还是信的。只要对你身子好,母皇定可信其有,哪怕天下人说母皇荒唐。
日.后若是有人因为你王君之事说闲话,大可以告诉母皇,再说你那刑狱司也不是个摆设。”
有了这话,楚栖今日也不算白做了一场戏,不情不愿似得道了声儿臣知道就消停了。
“五妹,还不赶紧带着妹夫给母皇叩头谢恩。”直到此刻楚枢才开口,温和的眸子看向楚栖。
一对上那双跟她相似包含着姐妹情意的眸子,楚栖就恶心的想吐,膈应的浑身难受,好在她的长相随了楚昭,除了这双眼睛。
“过来。”楚栖冲着一旁乖巧安静的小和尚招手,“跟母皇磕个头。”
南嘉跪下,回头看她,楚栖教道:“儿臣见过母皇。”他鹦鹉学舌似得跟着说。
楚昭点了点头,随手赏赐了不少东西,就让两人去安乐宫跟杨贵君请安了。
楚栖推着轮椅往外走,南嘉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一路上也没说话。等出了执政殿,初二接手推轮椅的工作后,楚栖才拿出巾帕擦手,斜睨了他一眼,道:“怎么不说话?吓傻了?”
南嘉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才揪着手指头道:“你刚才生气了?因为那个人笑话你吗?”
“我还从来没把她放在眼里过,”楚栖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眼底带了三分笑意,“刚才够乖的,我还以为你会吓的哭出来呢。”
她下手一向没个轻重,松手后南嘉脸上就留下个红印子。他揉着脸,小声嘟囔,“你说不许哭的。”
楚栖见他越揉脸越红,伸手捏住他的手腕凑过去看了一眼,见没什么事,才牵着他往安乐宫去,“今天倒是知道听话了。”
南嘉还没说话,就听到她又道:“待会儿带你见一个更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