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下班从公司回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他坐在后排车座闭目养神,放空思绪,只觉得浑身疲惫。
等红灯的时候,脑子一热,一个地址脱口而出。
司机一头雾水,又跟他确认了一遍,半响没得到回应,疑惑地探向后车座,只见谢宴愣神地看着窗外,目光呆滞。
卡在红灯最后一秒,他妥协般说道:“就是那儿,走吧。”
司机心有疑惑,但还是依照吩咐调了导航。
车子在市中心的一栋高级公寓前停下,谢晏让司机在楼下等着,自己上了楼。
郁苠走了之后他才发现,再也没有一个傻子像她这么在乎他,父亲母亲偏爱谢殊,交往的朋友无一不算计着他继承谢氏的可能性有多大,只有郁苠不在乎他的身份地位,甚至愿意为了他豁出性命。
在她离开以后,他就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走了。他早就知道她从港市回来的消息,只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低头。
可能今天太过疲惫,他特别想见她一眼,这么久了,她赌气也该赌够了。
按下门铃,谢晏破天荒地紧张起来,不知道她看到他什么反应。
门咔嚓一声打开,谢晏愣愣地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她似乎比以前更好看了,眉眼间透着一股冷淡,眼神冷漠疏离,仿佛他是一个陌生人。
“有事吗?”郁苠微微皱眉。
谢晏想问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但是对上她隐隐透着不耐烦的目光,脱口而出的却是:“你哪儿来的钱买房子?”
这里是寸土寸金的富人区,她离开郁家又没有谋生技能,哪儿来那么多钱?
想起不久前郁泽给他打电话说:“别找了,郁苠现在在港市攀上段嘉禾这个高枝儿了,过得好得很。”
郁苠莫名其妙,“我朋友家的,没事再见。”说着就要合上门。
谢晏制止她的动作,目光阴鸷,“什么朋友?”
郁苠也恼火了,“关你什么事!你管的也太宽了。大半夜来敲门就为这,你没发烧吧。”
她对他生气,谢晏反而松了一口气,最害怕她将他当做陌生人,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无可奈何的纵容,“郁苠,别闹了。”
被他三分无奈三分纵容四分宠溺的目光惊到,郁苠觉得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还没来得及讥讽出口,肩膀就被一个人揽住。
段嘉禾懒懒地盯着谢晏,眼尾微微上挑,语气暧昧,“亲爱的,这谁啊?你有我们还不够吗?怎么又找一个?”
郁苠甩掉他的爪子,“以前认识的人。”
谢晏不可置信地看着衣衫不整的段嘉禾,又透过两人之间的缝隙看到屋内沙发上一个男人的背影,“你们……”
段嘉禾光棍道:“如你所见。”
谢晏看向郁苠,等着她开口,然而郁苠只是沉默,像是默认。
段嘉禾突然起了玩心,“看你长得还不错,要不要加入我们啊。”这句话就是对他的侮辱。
郁苠用胳膊肘捅他,警告他适可而止。
谢晏的目光来回在他们身上打转,眼神晦暗不明。
这时候屋里那个男人也走了过来,不是别人,正是谢殊,他看到谢晏显然非常惊讶,“小晏,你怎么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