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的黑历史啊,真想撕下来保留。”白穷拍了拍元柏的肩膀。
“不就是个处分单嘛,算什么黑历史,”元柏轻哼一声,“我才不在乎。”
还傲娇起来了,白穷无奈地笑了笑,“好好好你不在乎,那我们快教室吧,抓紧一切时间学习。”
能不能好好说话,不提“学习”这两个字?元柏一言难尽地问,“你的世界只有学习吗?”
白穷的表现让元柏觉得更可怕了,他发誓,自己重生的消息绝不能暴露出去了。这要是被白穷发现,先不说他甜甜的恋爱可能就没有了,说不定从此以后他俩的话题就只有学习。
白穷倒是没怎么多想,愉快地说:“学习很好玩的啊!你只要认真去学习,就会爱上它的!”
“我差点就信了,”元柏挥手,“回教室。”
“好嘞。”
望着他俩离去的背影,苏昌的眼神里划过一丝深思,元柏同学看上去,跟那位同学关系很好呢。
上楼梯时人潮拥挤,白穷跟在元柏身后,挤上三楼。元柏此人自带气场,再加上他之前的名声,大家望而生畏,不敢去招惹,挤来挤去,也留个心眼,不敢往他身边挤。
白穷跟在他后面走,挺有安全感的。
走到三楼,走廊里,微风徐来,元柏额前少许的发丝被撩起,露出那双明亮的眼睛。他没绕进教室,脚步一拐走到栏杆前,故作深沉地说,“白穷,一个人的人生,有很多条路可以选择,学习,并不是唯一的道路,或许你适合学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并不适合,其他路,可能更适合我,这你懂吗?”风还在走廊里吹拂着,带着暖意,但隔了半晌,元柏身后还是没发生半点声音来。
难不成小白是被自己充满哲学的言论震撼了?元柏纳闷,微微往后看了眼……
他后面倒是有人,但没有白穷啊!
从楼梯上来的同学,走到走廊间喘了口气,就被元柏瞪了眼。
同学无辜地挠了挠头,脚底抹油地溜了。元柏却很着急,小白呢?难不成刚才在走廊的时候,走丢了?他左顾右盼也不见白穷身影。
从楼梯间里冒出个挤眉弄眼的陈从。
陈从见元柏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凑上前谄媚地问:“老大,你在看什么?”
元柏咬牙:“白穷呢?你有没有看到他。”
站在教室门口的陈从往里面一探,疑惑地问:“你位置旁边坐着的可不是他吗?”
元柏一瞧,这才发现白穷已经走回教室了。
他忍不住发笑,暗讽自己的愚蠢,他又没点名道姓让白穷跟着他,这人走回教室再正常不过,可隐隐还是有丝不顺心,大约是他以为白穷会跟着自己,陪着自己,这丝矫情片刻升起,下一刻就被他给掐灭。
他推开碍眼的陈从往位置上走去,大长腿一迈踏了数步到达目的地。
他站立一旁抱臂斜视白穷,带了点藐视天下的睥睨之势。
然而所有情绪都是他自己的,所有怨念也是他自己的,白穷则是心无杂念地做练习题。
尖锐细小的笔尖划过崭新的草稿纸,留下花里胡哨的符号。
元柏竟然从白穷的光头上看出丝可爱,心里原本就少得可怜的火气一去杳然,真是败给小白了,也败给自己了。
自己这么坏,将已经重生的事情瞒得死死的,哪还有脸去怪小白嘛!他抻出脚,将凳子一勾,坐了下来,鬼使神差拿出同款数学练习题,任知识的海洋席卷他微弱的精神世界。
看白穷学得这么认真,他不太好意思再这么荒废学业了。只可惜元柏这一生,从未好好读过书。平时打架斗殴从不服软、在商场和人谈生意游刃有余的元柏在这一刻慌了神。
只因他在第一道题面前就偃旗息鼓。年少时打架斗殴,中年时经商论战,他哪里是这些数学题的对手啊。
空气戛然静止,元柏心想,做不来这道题他就跳过好了。
从头到尾,白穷目睹这一切,他看见了元柏是如何带着怨气走进来,又如何消了怨气坐下来,拿出数学练习册。虽不知元柏到底是在怨什么,但是见他拿出数学作业,白穷的内心还是十分欣慰,看来老元也没全都骗他,说不定小元是真的喜欢学习,随着他的不断努力,高三以后成功逆袭。
这样的案列也不少,而且还很励志,白穷想着想着,自己都差点信了。
紧接着他就发现,元柏……似乎一道题都没做来。
因为元柏停在半空的笔尖,僵了好久,随后他的目光成功地跳过了所有题。
白穷想说,你要是不会我来教你啊。
却没想到元柏看了眼白穷,眼神有些躲闪。
发现白穷也在偷看他,元柏立即就收回了视线,反而去找陈从。
白穷乐了,没想到自己还成多余的了。
索性他埋头独自遨游知识海洋去。
“陈从,这道题你会做吗?”元柏也是没辙了,才用笔头戳了戳陈从的背。
陈从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大竟然在问他,这道题怎么做?
恍如一道晴天霹雳击来,他僵硬地转过头,先是看了眼正埋头做题的白穷,而后望着元柏以及他手里的练习题。
他匆匆一瞥,宛如外星文字,内心大骇,目露惊诧,一口气咕哝道:“老大,老大!是我听错了还是看错了?你竟然在做数学题?而且你还来问我怎么做?不是我不想帮你,可我也不会啊!”
元柏烦躁地挥手:“去去去,这种题都不会,还读什么书。”
难道你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