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
震惊得语无伦次,今淼试着撑起身,幸好身体上的酸软意外地没他想象中严重,脸色煞白,难以置信地试探问:
“全部?”
说出口后他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心里还抱着点侥幸,一定是他想歪了,怎么可能全部吧,要那样霍鑫泓还是人吗……
“你觉得呢?”
翻过身,霍鑫泓伸过手臂搂住瑟瑟发抖的小猫,故作苦恼答道:
“是你自己昨天说,全都要来一遍。”
“不可能!”
脸烫得跟发烧一样,今淼用被子捂住脸,巴不得跟鸵鸟一样把自己的脑袋裹起来:
“你骗我!”
昨天是多喝了两杯,今淼自问撑死看过两三个“使用教学”视频,顶多承认他是有点感兴趣,绝对不相信自己会说出那种话。
“事实胜于雄辩。”
捏住他拽被角的手,霍鑫泓俯身咬了咬他的耳垂,温和握住他的指腹蹭了蹭自己的唇瓣:
“你看,这里是你昨晚咬破的,可凶了。”
用被子挡住半张脸,今淼乌亮的眼珠心虚地往上一瞥,果不其然看见看见他的下唇上已经结痂的咬痕,耳廓通红,一时哑口无言:
“我……”
没料到自己喝醉会做出这种事,说到底今淼不过是因为猜测两人该“步入正题”,但又因首次而忐忑不已,所以才拼命灌酒壮胆。
但是,他印象中自己酒品明明挺好的,有那么夸张么?
“你还记得上次喝醉酒,做了什么好事吗?”
把他种种小表情尽收眼底,霍鑫泓气定神闲摸到枕边的手机,半蹙眉头提醒他:
“就是我康复后那次家宴,本来我不想提,你扯着我硬是要、就你懂,但是进行到一半你自己又睡过去,我才让你多锻炼身体。”
欣赏今淼目瞪口呆的表情,霍鑫泓一手支着头,握着手机把玩:
“否认没有用,不但照片为证,我明智地录了视频,准备好亲眼验证了么?”
“不想!”
本能伸手要去抢他的手机,今淼彻底被他击败了,连眼神也变得可怜巴巴,以致原本应是命令听起来毫无气势:
“这种东西,马上删掉!以后不准拍!”
“为什么?吃不到连看看还不行?”
铁了心要逗弄他,霍鑫泓心里总归是有那么一点点不满,或可能不止一点点:
每次老撩完人自己就睡死过去,不给点教训怎行?
特别是昨晚,今淼闹腾到一半,其时霍鑫泓已渐入佳境,极尽温柔让他放开之后,他居然:
睡!了!过!去!
要这样霍鑫泓还不生气,怕是离遁入空门不远。
“姑且算未经你许可拍照有不对,但是,你总不能让我在人生大事中一个人唱独角戏?”
单手半撑起身支在他上方,霍鑫泓眸色深沉,两人鼻尖时不时蹭过:
“这张我忍不住设成屏保,你的脸红扑扑,看了就想让人一口吞掉;顺便,这是在用那个玩具的时候……”
今淼崩溃:“别说了!”
“坦白说我非常生气。”
刻意板起脸,霍鑫泓垂下头,压低声:
“婚姻里这种事得两个人一起努力,而你只想靠酒精来逃避,不合适。”
“不是这样的,”
被他说得无地自容,今淼生起一丝愧疚,声音小了下去:
“下次,我保证,不会……”
“反正你知道我等下就要去上班,因此我不想听下次这种话,现在首先要看出你的态度。”
嘴角若有似无勾起,霍鑫泓直起身,指尖滑过他滑腻的脸颊,话语里隐隐透出强势:
“转过身,乖。”
半个小时后,今淼姿势别扭地跟在霍鑫泓身后走下楼,脸上红晕更甚。
“如果你态度好的话,”
拉开凳子让他坐下,霍鑫泓心情极好,挑眉道:
“午睡后或许考虑让你自己取出来,到时我会跟你视频,看你乖不乖。”
单手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戳着碗里的饺子,今淼憋着一口气,在心里用所有认识的词汇问候了霍鑫泓一遍。
“记得你早骂过我是禽兽,不介意多添几个新形容。”
出门前,霍鑫泓搂住还在跟他赌气的今淼,察觉到那人的身体已不似初时僵硬,小声哄道:
“别担心,不过就几个小时,很快的。”
是不可能的,霍鑫泓眼中难掩得意,等到了公司,还有一份大“惊喜”给今淼,保准让他整个上午没法安生。
“能不能别提,不需要你提醒。”
咬牙切齿蹦出几个字,今淼忿忿瞪着他,聚起力气推了他一把:
“快去上班。”
看着大门在眼前关上,今淼一手扶着墙,小心翼翼迈开步试图回楼上书房,连泓宝宝在身边来回跑也没空逗一逗。
他就不该一时心软答应那个魔鬼,幸好今天不用出门上课,不然万一闹出什么尴尬他可就随时社会性死亡。
*
到达公司时,程煜已等在楼下,迎上前开口道:
“老板,今天看上去心情很好?”
“可以这么说。”
向他微微颔首,霍鑫泓敛起笑意,边走边问:
“欧先生到了吗?”
程煜答道“到了,在会议室等候。”
“很好。”
两人进电梯,霍鑫泓像是想起些什么,回过头半开玩笑半认真说:
“如果我没记错,你似乎三年没有休假了吧?下个月把年假清掉吧,如果不知道要去哪里,横竖我这里有这么多栋别墅空着,可以带程意一起来玩。”
前天无意中听到今淼和程意在电话聊天,霍鑫泓不得不帮这位得力干将一把,也算帮他自己。
而程煜困惑望向他:“为什么?”
“劳逸结合很重要。”
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霍鑫泓拍拍他的肩,清了清嗓子:
“假期即使不用,也无法折现。前段时间你的辛苦有目共睹,希望你放松过后,会更努力投入新公司的工作。”
程煜:行吧。
电梯门应声打开,霍鑫泓一眼看见在会议室里等候的欧锐,便让程煜先去忙,独自推门进去。
“很高兴你愿意见我。”
透过落地玻璃窗看见霍鑫泓进来,西装革履的欧锐随即站起身,不卑不亢开口:
“之前的不愉快实在是由于职责所在,在这里诚恳向你道歉。”
“没必要这么客气。”
向鞠躬的欧锐做了个“请”的手势,霍鑫泓在他对面坐下,眸光冷峻,如同经验老道的猎人:
“既然是熟人,就不绕弯了,为什么要辞掉霍氏的职位?”
“裙带关系严重是原因之一,霍逸海先生的管理能力有待加强,而霍董现时的管理方针则是需要适应社会发展。”
直视霍鑫泓的双眼,欧锐镇定自若,脸上始终带着公式化的微笑:
“不过,相信这些霍总早了解,至于我个人,不过是良禽择木而栖。”
他身体微微前倾,握起双手放在桌上,看上去诚恳无比。
“有趣。”
眼中波澜不惊,霍鑫泓饶有兴致地迎上他的眼神,缓缓开口:
“这些年爷爷可是亲力亲为培养你,不念及半点旧情?”
似乎早知道对方会提出这个问题,欧锐面不改色,淡定回道:
“对于霍董的栽培,我不胜感激,在霍氏期间,我自问成果对得起工资。可惜,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集团内部诸多问题非我一人之力能解决。”
“哪怕你也是他儿子?”
这句话一出,霍鑫泓明显看见欧锐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遂不动声色打开会议室中的电视,上面正在播报一条新闻:
豪门恩怨!因发现前霍氏执行秘书系霍家私生子,霍逸海将多年公司元老扫地出门!
“是你让人造谣?”
下一刻即反应过来中了套,欧锐垂下两手,几不可查摇了摇头,感叹道:
“不愧是霍总,甘拜下风。我确实是在霍总的授意下对外宣称辞职,尽管我已劝说过他这样行不通,可他不听我的忠告,坚持要让我当商业间谍。”
“那么,恐怕你的戏必须演下去。”
轻敲了敲桌面,程煜带着两名保安鱼贯而入,霍鑫泓漠然道:
“你让人伪造那份亲子鉴定,给了我很大启发,已转发给各大媒体,不用谢。”
凝视着欧锐镜片后依旧冷静的双眼,霍鑫泓双手搭在椅背上,淡淡道:
“与此同时,你真正的亲生父亲也已收到一份亲子鉴定,要不要赌一赌,对他而言,是对霍啸云的忠诚比较重要,还是你这个便宜儿子?”
听到“真正的亲生父亲”这几个字,欧锐堪称完美的假面难得出现一丝裂痕,一抹狞笑浮现在他唇边,然而很快消失不见:
“霍总真会开玩笑,令人佩服,不用送。”
让人盯着摄像头,确认欧锐离开公司,程煜回到总经理办公室向霍鑫泓汇报:
“骆斌安排的人已经跟上,老板,能不能问,你是怎么知道亲子鉴定是假的?”
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视线,霍鑫泓顿了顿,平静解释道:
“由陈亦的背景资料来看,她进入霍家就是一心要勾引爷爷,好当大太太;假如她怀的是霍家的孩子,会丢弃在孤儿院的几率微乎其微。其外,我注意到,陈亦与闫伯是同乡。”
后来他便让骆斌用了点手段,秘密给闫伯和欧锐做亲子鉴定,结果完全证实他的猜想。
“对了,我今天晚一点吃午饭,除非大事,不要让人进来。”
既然得知鱼已落网,霍鑫泓隐隐松了口气,看向手机上的图标,嘴角翘了翘:
差不多是时候。
“淼淼,睡得还好吗?”
估摸着今淼已睡过午觉,霍鑫泓打开摄像头,边闲聊边观察他的表情,明知故问:
“我看你好像还有点起床气。”
“我是看到你来气!”
午睡睡得并不踏实,今淼全程只能侧躺,此时也是半挨在靠垫上,按捺住怒气问:
“够了没?”
“淼淼真乖,”
对他的怒气视而不见,霍鑫泓确定今淼真的按照自己的话,没有偷偷取出来,禁不住兴奋,强作镇定打开手机,哑声道:
“你知道吗?这个可爱的小东西,是可以遥控的。”
话音刚落,今淼眼睁睁看着他不晓得打开了哪里,下意识咬住嘴唇,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
“不、不要这样。”
“这个频率不喜欢吗?是太强还是太弱?”
大口吸气,霍鑫泓一手切换app上模式,两眼住屏幕中软倒的今淼,一手偷偷纾解压力,不忘维持“探讨”的语气询问:
“这样如何?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可恶!
这人果然是个恶魔!
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今淼双肩微微发抖,额头抵着墙壁,五指把蚕丝被单揉出一道道皱褶,双唇紧咬住抱枕一角,死命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
殊不知,他这样苦苦忍耐的模样,恰恰助长了霍鑫泓的气焰。
“看来是没什么感觉,真遗憾,你还是取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