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怜见,她还在这破庙里等素阮买回草药治病......
久久不见素阮人归来,水温变凉了,楚栀委实是泡不下去了。
她穿戴好衣裳,皮肤因着温水的镇定,没有先前那般痒了,她也便稍微还能克制住自己跃跃欲挠的双手。
楚栀坐在房里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最后她觉得禅房有些闷,便选择了去寺庙的大堂等素阮回来。
她盘算着,去大堂不仅可以等素阮,也可以顺便去求求佛祖,保佑素阮这趟不要有什么闪失。
楚栀到了佛堂前,方丈主持正盘腿坐在蒲团上念经诵佛,她看了看,却没有见到那个叫无念的和尚。
楚栀虽然娇蛮,但也是分得清楚轻重的。
一般情况下,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为人处事原则,她还是很知书达礼的。
她见方丈如此,便也安静没出声打扰。
楚栀用很轻的脚步走到了万佛寺的寺庙之外,这时候山间的风忽然吹了起来,她顺势闭上眼,认真的感受风的吹拂。
山间的空气清新怡人,凉爽的山风拂面,连带着楚栀身上那些疹子带来的痒意也少去了很多。
无念早间不见人影,实则是下山化缘去了。
他化完缘便立马赶回了万佛寺,午间快到了,他还得给师傅和庙里的娇客准备午膳。
风吹乱了楚栀的长发,她的嘴角勾着笑,看起来颇是有些散漫,但尽管如此,却还美的神仙玉骨,姿容绝代。
楚栀睁开眼,恰好看到正快跨进门槛的无念。她不甚感兴趣的收回了视线,甚至还向左远离了他一步,再继续她的‘守株待兔’。
无念却停了下来,走到了她的身前。
“干嘛?”楚栀瞪了无念一眼。
“楚施主......”
“有事快说......”
“方才我在郅延镇好似看到了素阮。”
“那她现下人去哪了?你都回来了,她怎么还没回来?”
“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我只看到一个长相和素阮颇为相似的人被人裹挟着走了,但那人面色黝黑,像是涂了碳粉......”
“所以你就袖手旁观,没有救她?”
无念尝试解释,他本的确是想上前确认一番的,可那是恰好正化着缘,再回过神的时候,挟持素阮的人已经脚程很快的走远了。他又不能十分肯定被抓走的人就是素阮,便只能先回了山上,再确认被抓走的人是不是素阮。
“臭和尚,马后炮,现下你和我确认了能有什么用,人都救不回来了。”
楚栀气哼哼的,她不想听无念多言,便就转身回了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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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栀向来吃的都是山珍海味,昨日她嫌万佛寺的斋菜过于难吃,便就没怎么吃。
晚间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她心力交瘁,也便没什么胃口,今晨的早膳也没吃。饿了这般久,不知不觉,现下又快到午间了。
认真算起来,她快一天没吃东西了。
楚栀躺在禅房里的床榻上,磨着牙在心里暗骂素阮以为棋高一着,却聪明反被聪明误。又骂无念佛口蛇心,见死不救,伪善至极。
骂着骂着,又饿又痒的她,开始觉得自己好委屈。
自己堂堂一个相国府的千金,怎么就沦落到如此落魄的境地了呢?
要是女子可以不用嫁人就好了,说实在的,若是可以不嫁人,她也懒得找寻自己的意中人,反正她只要爹和娘就好了。
也不知道自己未来的意中人值不值得自己吃这么多苦,冒着忤逆爹娘的风险逃婚出来找寻。
楚栀想着想着,就有些犯困......
就在她差一点就要坠入梦乡之际,又是一阵恼人的敲门声。
无念温润的声线响起:“楚施主,你现下可否方便?”
虽然方才和楚栀闹了些不愉快,但这是楚栀单方面的不愉快,无念压根没有放在心上。
他准备好午膳,还是很尽职尽责的给楚栀端到了禅房门口。
因为前一日的乌龙,无念怕不小心又冒犯到楚栀,每一次去她的房间,都会先行敲门,等得到她的首肯才会进房门。
楚栀心里正烦闷着,她很是不耐烦的说:“我不是不方便,我是很不方便。”
纵使楚栀的态度恶劣,无念却还是温声道:“午膳我放在门口,楚施主若是什么时候方便了,不要忘了吃。”
楚栀的肚子一听到午膳两个字,就像成了精一样开始造反。她咽了咽口水,等到确认门口没了声响,便以为无念应该走远了。
这和人置气,也不能委屈了肚子,楚栀想还是先吃饱,再想办法解决问题好了。
她悄悄的打开禅房门,看了看没有人在,便蹲下身想把这些她本看不上眼的斋菜运回房间。
然而她才刚端上木盘,一双灰色的鞋便出现了在她的眼前。
楚栀只看了一眼,就十分肯定,这是无念的鞋子......
她咬着唇,有些欲哭无泪,这个人不是走了吗?又为何还要回来啊......他知不知道他这样会让自己很尴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