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炽低下头,凑近她耳畔,温热的气息反反复复拂过她敏感的耳垂,带来令人颤栗的痒意。微凉的唇亲上她的耳垂……他的声音哑得越发厉害:“我想你了。”
“轰”一下,全身血液涌上面颊,初妍捂住樱唇的手不知不觉落了下来,满面呆愣。
她是幻听了吧?她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清冷自持,从来恍若天人,不染凡俗的宋炽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所以,”他搂住她,继续道,“生我的气可以,别这么冷淡好不好?”
“不好!”她望着他难得低声下气的模样,绷住脸,并不想轻易原谅他,“我很生气,现在不想理你。”
他轻叹:“那我只能好好赔罪,直到你原谅我为止。”
初妍有些好奇:他打算怎么赔罪?
然后,她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落到她衣襟上,炽热的吻落下,印上了她如羊脂白玉的无瑕玉颈,轻轻一啜。
他的动作极致温柔,细微的电流从他唇印下之?处蹿流,很快流遍四肢百骸。她想要推开他,他作乱的手在某处一掐,她急促地喘息一声,浑身都没了气力。
天快亮的时候,初妍从沉睡中醒转。她兀自迷迷糊糊的没有完全清醒,恍惚间只觉浑身如同置身火炉,热得难受。
等等,她终于感觉到了不对,蓦地睁开了眼睛。
光线昏暗,朦胧中她看到了——男子的胸膛?这会?儿,她正以手脚并用的姿势牢牢缠在对方身上。她竟然这么不矜持的吗?难怪会觉得那么热。
初妍这一惊非同小可,一下子完全清醒过来,忙不迭地收回手脚,向后让去。她慌乱地抬起头来,落入一对幽黑含笑的眼眸。
昨夜的记忆涌入脑海,他将她放在圆桌上……然后就是更多的混乱。初妍的声音结巴起来:“你,你怎么还在?”他疯了吗,这是她的闺房,被人发现了如何?是好。
外?面院子里隐约传来走动的声音,已经有人起了。
宋炽道:“赔罪啊。”
初妍脑中已成了一团乱麻,完全理不清他在说什么:“赔赔赔,赔什么罪?”
宋炽道:“妍妍不是怨我在私宅那会儿没有留下来陪你吗?”
原来他都知道。可那日在他私宅他不留;今儿在她的闺房,在外间就睡着香椽,还有一院子的仆妇,他偏偏留了,他这是要闹哪样?
初妍咬了咬牙:“你快走吧。”
他凝望着她:“不生我的气了?”
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他露出歉疚之?色:“那我多陪你一会?儿。”
初妍:“……”半晌,咬牙切齿地道,“不生气了,你快走吧!”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嗯”了声:“我这几?日可能没法?再来看你,照顾好自己。”
宋炽果然如他所言,此后没有再来找她。
时间很快到了新帝接她进宫前一晚。晚上后,姬浩然将她叫去了他的外?书房。小丫鬟奉上酸梅饮,初妍有一口没一口地啜着,有些心?不在焉。
明日就要进宫了,怎么宋炽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姬浩然领了两个丫鬟进来,说是特意为她准备的陪她入宫的丫鬟。明日入宫,香椽和立秋都不会?跟她进去。
初妍漫不经心地一眼看去,见两个丫鬟一个样貌平平,却气度从容;另一个却低着头,看?不清是什么模样。她正奇怪着,又看?了一眼,恰好丫鬟将头抬起,她一下子没掌住,呛到了。
姬浩然带来的“丫鬟”足足比香椽高了大半个头,眉目俊朗,冲着她笑得灿烂,不是卫昀又是谁?
香椽忙伸手拍她的背,帮她顺气。
初妍好不容易止住咳,不由扶额:宋炽说卫昀也会?想办法?混进宫,她原本还奇怪用什么法?子呢,原来竟是这样吗?让皇帝陛下假扮女儿家,他们可真是想得出!
这胆子也太大了些。
她进宫的丫鬟是要报备,并经由龙骧卫的人调查审核身份的。也幸亏龙骧卫的副指挥使李虎暗中倒向了他们,不然,光第一关,卫昀就过不了。
初妍吐了口气,站起身来,欲向卫昀行礼。
卫昀摆手:“不必不必,省得被人看?到起了疑心?。”
初妍只得止住,望着他英气勃勃的面容,一言难尽地道:“您就用这个模样随我进宫吗?”宫门的守卫眼得多瞎,才看?不出他是男子?
卫昀满脸信任地看着她:“宋卿说,这事是你擅长的。”
初妍:“……”
宋炽还真会?人尽其用啊。不过,想想把卫昀化妆成女儿模样,她居然有些期待。
卫昀又向她介绍另一人:“这是朕的影卫,你叫她珊瑚就好,到时由她负责保护你。”
珊瑚向她行了福礼。
初妍对珊瑚点了点头,终于有了点紧张感:明日,就是图穷匕见,短兵相接之?际,是成是败,在此一役。
到时,所有的一切都该尘埃落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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