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发生了何事?”
待她恢复了些许,宋昀才问道。祝怜将昨晚的经历一一详细讲给他听,说到自己亲手划破的伤口,又忍不住皱起眉头。
“没想到在这庙里,我还是逃不过血光之灾。”她自嘲一笑:“看来是我流年不利。”
“你说闻到了药草的腥味?可曾见到一股挥发的白烟?”
祝怜摇头:“好像有,但我并未来得及仔细观察,便被那群男子挟走。然后醒来,就在那撞钟和尚的房间。”
宋昀微微点头:“如此说来,你吸入鼻中的极有可能是一种止血化淤的药草,磨成粉后容易挥发。不过此烟只有麻痹作用,再过半个时辰,你的手脚便能恢复自如。”
祝怜闻言,面上露出一丝迷惑。
“只有麻痹作用?”
“正是。”
“可……我觉得自己还有些发热。”
“什么?”
她说罢,突然用手扇了扇风,声音带了一丝沙哑:“还是说你这屋内烧了炭?从方才起,我就觉得很热……”
说罢,祝怜突然身子一顿,似是极为痛苦般弓起身子。她咬紧牙关,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领,颤声道:“宋昀,你离我远些……”
宋昀心中掠过一丝不详的预感:“快住手!”
‘撕拉’一声,那本就在地上磨烂的领口被她撕开,露出一片白腻的肌肤。祝怜的额头渗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似乎忍耐得极为痛苦。
“好热,我想出去,我想到外面……”
她肩头半露,跌跌撞撞地就要下床,宋昀把她拦住,她便拳打脚踢道:“我喘不过气,你放开我……宋知微,我难受!”
好热,像是被人架在火堆上,变成了任人宰杀的牛羊。可是下一秒,又有一股窒息感迎面袭来,仿佛她再穿着这衣裳,便要气绝身亡。
宋昀自然不会让她这样冲出去,男子的力气倒底大些,但他刚刚将祝怜的胳膊抓在手中,那具滚烫的身体竟顺势贴了过来。
“帮我……”
她在他脖颈边恳求道:“帮我脱掉……”
宋昀浑身一麻,双手的力气被她卸去一半。她似乎找到了诀窍,便伏在他的脖颈处说话,时不时用嘴唇擦过去,好像是羽毛在心头挠了挠。
“我不能帮你。”他咬紧牙关,推开她的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祝怜看着他,波光潋滟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宋知微。”
“你知道自己中了什么吗?”
“不知道。“祝怜的眼中突然起了一层水雾:“我不知道……”
宋昀沉默了一瞬。
“应当是鹤欢。”
这是有一种无色无味的毒,食之便让人浑身燥热,忍不住脱衣解暑,宛如高烧不退。
闻言,祝怜只是微微一愣,声音沙哑道:“此药如何能解?”
宋昀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颈部刺络,将大量毒血排出,或者——”
他挪开视线,别过脸去,轻声道:“与人欢|好。”();